顾朝颜轻拭微微红肿的手背,记忆如潮水涌至心头。
楚锦珏不是任性,是信错了人。
上辈子他所有做错的事情里没有一件能跟楚依依脱得了干系。
然而到死他都在维护那个将他一步步推向深渊的长姐!
顾朝颜忽然想到那日楚依依说已经派人到河朔追查阮岚身世,十有八九,她派过去的人是楚锦珏。
“他还是个孩子……”
时玖惊诧时顾朝颜又道,“只是这个孩子不听话,须得好好调教才行。”
“连柱国公都管不了他,谁还能调教得了他?”
“我。”
时玖没听清,“夫人说什么?”
“没事,你下去休息罢。”
时玖点点头,“奴婢告退。”
待其离开,顾朝颜停下手里动作,美眸微蹙。
楚依依打的好算盘!
她叫楚锦珏去查这件事,若有真凭实据自然好,若没有,她定会编造证据诬陷阮岚,事情顺利也还行,要是被人揭穿,所有罪过都会被她推到楚锦珏身上。
其心,可诛……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尚书府。
床榻上慢慢睁开
眼睛的赵敬堂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死死盯着女人,一时觉得荒诞,一时觉得恍惚,最终那双颤动的瞳孔猛然瞠大,“言商?”
“夫君醒了?”沈言商身着平日里惯常穿的衣裳,墨色长发以玉簪别起,端庄且大方。
她同样看着床榻上的男人,唇角勾笑,“夫君先歇着,我去备早膳。”
“别走!”
赵敬堂一把拽住沈言商胳膊,神情激动,“言商,是你?”
“夫君认不出来?”
“你别动!”赵敬堂急急走下床榻,指尖触及女人下颚,微微上抬。
目及之处没有刀口。
“你……你怎么证明你就是言商?”
“过些日子,我想与夫君回祖宅去看那片油菜花。”
听到这句话,赵敬堂顿时热泪夺眶,双手忽的捧住沈言商脑袋,“别乱动!”
沈言商,“……做什么?”
“虽然没有伤口,可到底是伤过的地方,万一晃荡多了掉下来可怎么办?”
沈言商怔住,“夫君在说什么?”
赵敬堂捧着沈言商的头,眼睛里是满满的爱跟欢喜,“原来死后跟生前没有区别,连住的地方都一样,太好了言商!我还怕你走的早,我追不上你!我怕你过奈何桥的时候会喝孟婆汤忘记我,原来那些都是假的!你叫我夫君,你还记得我!”
“你……怎么了?”
沈言商怔怔看着眼前神经兮兮的赵敬堂,抬手触他额头,不热。
“我没怎么,我喝毒药跟着你来了!”
听到这
句话的沈言商猛然一震,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