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知道差在哪一点,为什么还要忍受这些!
“差在我不知道的那一点。”顾朝颜把脸上的微笑又用
力扯一扯,甚至在说话的时候弯了弯腰。
她这样委屈求全,全都是为了她的昭儿能顺利走出拱尉司。
“那本官重新来。”
就在裴冽抬手时顾朝颜一个箭步冲过去,双手叩住金珠算盘,“不用了!”
声音太大,裴冽吓了一跳。
顾朝颜也知道自己不该如此鲁莽,但她现在特别不喜欢听金子撞击的声音。
“顾夫人有要紧的事?”
裴冽沉着眸子向外看,“偷盗拱尉司重要物证轻则坐牢,重则斩首。”
顾朝颜越发笑的温柔无边,“我没事,大人重新来,慢慢打,我一点儿都不着急。”
裴冽‘嗯’了一声,拨动金珠。
金子撞击的声音再次响起,顾朝颜眼皮一搭,默默盯着算盘,再作麻木不仁状……
枫树林里,云崎子看着被秦昭从左侧袖兜掏出来揣到右侧袖兜,又从右侧袖兜掏出来揣到左侧袖兜的玉佩,起了执念。
一定搞到手!
“申乃水垣以水为先,申属坤,乙葵生人,卦气水命得之为长生……”云崎子掏出毕生所学,从家宅财运,已经延展到通玄长生。
秦昭穿着那袭白衣,风起时衣袂飘飞,与翩然落下的红叶融为一体,红色浓烈张扬,白色清冽沉静,配上那副天人之姿,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整幅画卷就只有云崎子略显突兀。
听着云崎子玄之又玄的命理堆算,秦昭又从袖兜里拿出玉佩,朝其方向送了送。
云崎子打算抢了。
手猛的一伸
,却只是蜻蜓点水似的沾了一下。
没抓着!
“道长且说说,我当如何长生?”秦昭摆出一副诚心求教模样。
云崎子唾沫星子都快飞没了,口干舌燥,“贫道以为……”
云崎子盯着那块玉佩,“天机我已经泄露的很多了。”
秦昭闻言颇为失望的要将玉佩揣回袖兜里。
“慢!”
云崎子最后赌一把,“贫道再送公子几句话,辰午酉亥为自刑,若更下克上者,主自凶之兆,若得乙酉时当先有官事而后投井死也!”
这句秦昭听懂了,诅咒他天煞孤星命,且不得好死。
“这么严重?”
云崎子摆了摆法衣,单手竖于胸前,“贫道可为秦子公摆设道场,趋吉避凶!”
秦昭动了动手里玉佩,现‘犹豫’状。
云崎子眼睛一亮,正要加把劲儿的时候忽有声音打断。
“昭儿!”
听到声音,秦昭蓦然回头,便见那抹纤瘦身影朝他跑过来。
他熟悉这样的画面,不管在潭州还是江宁,他总能看到顾朝颜或惊慌,或欢喜,或兴奋的,带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朝他跑过来,而他总会在转身的瞬间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惊艳跟温暖。
多少次深深浅浅的转身,是别人看不懂的深情。
“阿姐别急。”秦昭扶稳气喘吁吁的顾朝颜,浅笑开口。
顾朝颜站到秦昭身前,煞有戒心盯着云崎子,“云少监在这里做什么?”
“贫道……”
“阿姐。”
秦昭打断云崎子,将手里玉佩稳稳当
当搁到她掌心,“今晨进的一批货里,属这一块成色最佳,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