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到这里,顾朝颜与苍河签下字据,立下契约。
即日起金市古生堂由顾朝颜全权负责,盈亏不计,每年须得给苍河四十万两银子,二人签字画押之后离开北巷……
午正。
楚依依在时玖报信回将军府说茉珠并未身染瘟疫之后,带着青然回了柱国公府,才入府门就听正厅一片吵闹声
。
“今日国公若罚珏儿,就先罚我!”
正厅中央,身着暗红色织锦长衣的陶若南跪在楚锦珏旁边,双手护住自己的儿子,倾城美艳的容颜露出决绝表情,“慈母多败儿,是我纵容他犯错,理当受这三十鞭!”
“娘!”楚锦珏拉住想要替他受罚的陶若南,“就三十鞭而已,儿子受得住!”
“你听听,你听听!”
主位上,鬓角已是白发的楚世远猛然起身,双目怒睁,手指用力指向楚锦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私自逃出邑州军营已经是砍头的大罪,要不是邑州守将是我旧部,你以为他还有机会跪在这里!”
“爹,我不是偷跑出来的,我给孙将军留了告归书信,长姐大婚我怎么都要回来!”
“谁叫你回来的!”楚世远大怒,抬脚狠踹过去!
陶若南见状欲以手挡,虽慢了一息,手背仍被楚世远长靴踩到,整个人跟着那股力道一起跌倒在地。
“娘!”楚锦珏不顾胸口闷痛,仓皇扶起陶若南,握住她受伤的手急切开口,“娘!你的手……”
“我没事。”
陶若南抽回受伤手背,再次挡在楚锦珏身前,眼睛里充满怨恨,“国公若没有让珏儿回来的心思,又为何将楚依依大婚的消息告诉他!你明知道珏儿极为看中依依那个长姐,知道消息一定会回来!”
“我从未派人传过消息!”
楚世远与陶若南是少年夫妻,也曾恩爱数载,只因当
年丢失爱女,两人心生嫌隙,到如今已是两看两相厌,仅在外人面前维持表面和谐。
府上的下人都知道,楚世远已经有近一年没去过陶若南的房间,多数睡在妾氏季宛如那里,偶会睡在书房。
陶若南不顾手背伤痛,眉目凛然,“你未派人送信,那又会是谁?除了珏儿,晏儿亦来信说不能回来送依依出嫁!”
楚世远拧紧眉头,“晏儿是怎么知道的?”
“国公是在问我?”陶若南讽刺开口,“你自己做的事不敢承认?”
“放肆!”
楚世远到底是定北十三侯之首,威严不容侵犯。
眼见他抬手,一直跪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季宛如跪行上前,诚惶诚恐,“国公爷息怒,夫人不是那个意思,许是府里哪个多嘴的把消息传到两位少爷那里,都怪妾身没有严加督促,此事是妾身的错,还请王爷责罚!”
陶若南一把拉回跪在她面前的季宛如,“你无须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若非国公授意,府里下人没谁敢多这个嘴!”
“国公既想让他们两个回来就该光明正大,不想让他们回来便不该把消息传到军营!”
“陶若南,你别太无理取闹!”
楚世远盛怒至极, “纵是这逆子从军营回来,我可曾与他说过一句重话!我生气的是他半个月前突然离府,未回军营也没告知任何人,现在是不是我连问问他去了哪里都不可以?”
“当年你怪我没守好曦儿,
现在我管教这个逆子你又横加阻拦,是不是非要等到他闯下大祸,又或者再丢一个你才安心!”
“楚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