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南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珏儿!”
“夫人,宛如扶您回去休息……”
季宛如上前,却被陶若南甩开,“你们母女难得团聚,留下来罢!”
看着陶若南独自离开的背影,楚依依歪在楚世远胳膊上的头贴的越发紧,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父亲,依依回来嫡母好像不开心?”
楚依依抬起头,懵懂似的眨眨眼睛。
在楚世远眼里,这份天真纯善让他动容。
旁侧,季宛如低咳一声,“依依,别乱说话,夫人只是身子不太舒服。”
楚依依没理她,松开手走向杵在厅里的楚锦珏,“珏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担心死长姐了!”
显然,她在告诉楚世远,她知道楚锦珏‘失踪’的消息,而且十分担心。
楚锦珏稍显诧异。
“父亲,我想跟珏儿说说话,可以吗?”
楚世远点头,“你替为父好好教训教训他!”
待楚依依拉着楚锦珏离开正厅,剩下的就只有季宛如跟楚世远两个人。
楚世远只觉得头痛, 坐
回座位时手指狠狠按住太阳穴。
季宛如小心翼翼绕到他身后,双手捏住他两侧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按压。
十几年的习惯,楚世远下意识靠向椅背,微仰着头双目闭阖,长长舒出一口气。
“国公刚刚不该对夫人动气。”季宛如跟在楚世远身边的时间长于陶若南,两人之所以能在一起也都是已故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想给季宛如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这是她的遗愿。
楚世远是孝子,自无不从。
是以两人之间无甚情爱,更多的是亲情,“是她有执念。”
“夫人思女心切情有可原,国公多体谅些。”
“我还要如何体谅她!”
楚世远突然转身,眼中夹杂着太多的无奈,“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她反反复复拿这件事折磨她自己也折磨我,到底要干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她是想逼死我?”
“国公言重了!”
“她就是那个意思!她愧疚自责,便也想我跟着她一起沉浸在失去曦儿的痛苦里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是定北十三侯之首,大齐柱国公,我若如她那般天天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季宛如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夫人这些年过的辛苦。”
“就她辛苦?”
楚世远越说越生气,“你不是没看到她这些年做的糊涂事,晏儿本该去邑州军营,本该有更好的仕途,就因为她那点执念生生把人劝到吴郡,那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让
晏儿做到守将也不及邑州一个先锋的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