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南猛站起身,美眸紧蹙,“
阮岚是谁?”
“阮岚是萧瑾即将要纳的妾氏。”
楚依依算计着时间,余光瞄向院中弯月拱门,“锦珏许是知道萧瑾才纳我入府不到一个月就又起了纳妾的心思,便偷偷去查那个阮岚,谁知道……谁知道还真叫他给查出些什么,他也不与我商量,贸然带人上门,直接就把阮岚给告了!”
“告她什么?梁国细作……那阮岚是何人?”陶若南听的一头雾水。
“祖籍河朔。”
陶若南猛然一震,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所以珏儿前段时间去河朔,就是为了查那个阮岚?”
“是。”
楚依依略带责备的语气出声,“锦珏太不知轻重,若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竟然带刑部尚书去将军府拿人,他根本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事!是会闹出人命的!”
“他是为了你才去的河朔?”陶若南身姿消瘦,面沉如水,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余光里,楚依依瞄到了弯月拱门处的身影,“是他自己鲁莽,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凡事都不知道与家里人商量,如今闯下大祸……”
啪—
这一巴掌下去,楚依依身子趔趄,额头正中桌角,立时见了血。
季宛如见状心疼,却没走过去搀扶。
她听的清楚,莫说大夫人,连她都听出来楚依依言语中的推脱跟责怪,可明明楚锦珏是为了她才去查的阮岚。
“大姑娘!”青然就很配合。
伺候楚依依这么久,她最知道楚依依演的这出戏是
给谁看的。
“你们在干什么!”
一袭褐色长衣的楚世远走进厅门,寒声喝道。
楚依依跌倒后就没站起来,直接跪在地上,痛哭失声,“父亲,女儿犯了大错!”
看着楚依依前后大相径庭的态度,陶若南气的抄起桌边竹筷狠撇过去,“你这个丧门星!”
银筷齐刷刷砸到楚依依后背,弹开摔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陶若南!”
楚世远愤怒低喝,“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一个当长辈的样子!”
旁侧,季宛如心疼女儿,可也知道自己女儿前前后后的变化是为了什么,这样的场景她看过很多次,却没有一次出声。
这一刻她依旧如往日那般,只站在那里默默流泪。
“你自己问问她,都干了什么好事!”陶若南气到脸色胀红,眼底充血。
楚世远弯腰想拉楚依依起身,却被她拒绝,“父亲,是我害了锦珏!我有罪,我罪该万死!”
“胡说!”
楚世远硬拉起楚依依,“有什么话……你额头怎么了?”
看到楚依依额间撞伤的痕迹,楚世远心疼不已。
楚依依没说话,回头怯怯看向站在那里好似发疯母狮一样的陶若南,“没事……”
“瞧瞧你干的好事!”楚世远回身怒喝管家,“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去请大夫!”
“不用!”
楚依依拉住楚世远,身形下俯又要跪,“父亲,锦珏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我,您能别生气,别怪他吗?”
“起来说话!”
楚世远确实疼爱楚依依,尤其在潭州寒城一行弄丢刚出生的嫡女之后,他对楚依依的疼爱已经到了宠溺的地步,“从今以后你在这府里都不必跪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