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真眼珠子转了转,道:“如今我等大军已经渡河,若赶去支援,少说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且现以入冬,年底将近,再起战事,怕是不妥,不如让他撤回青州,防止梁松北上。”
多方渠帅闻言赶紧符合,道:“万渠帅此言有理,天寒地冻,不宜作战。”
他们好不容易打到丰州,坐了下来,还没好好的休息一会,才不愿意在这大冬天转战去虞州呢。
罗广岂不知下面人的想法,旋即道:“这封战报上,陈墨有意收编那近万残军为帅,不知尔等有何想法?”
三十六方渠帅,是罗广早就定下的,若是有渠帅战死,则须剩下的渠帅一起坐下来商量,由谁来接替。
“不妥,他才六品,而我等渠帅,实力最低也是五品,况且他资历尚低,又年轻,不足以掌握一支大军。”
“此言差异,正因他年轻,说明未来的潜力大,加之人家上次能斩敌五千,俘敌六千,能逃脱梁松的追捕,说明其有勇有谋,至于资历低,各位谁不是一战又一战成长起来的。”
“说的不错,况且我们都过河了,那支残军也确实得让人来统率,且目前阵亡了不少渠帅,也得有人去补。”
“……”
众渠帅你一言我一语,各持己见。
更多的意见是同意的。
主要的还是他们看不上这支残军,加上离得又远,还不如卖个人情。
罗广看向没有说话的万真,询问他的想法。
万真则是问了一句:“杨渠帅也是大方渠帅,他人呢?”
“杨名贵已向贫道告病,说身体有恙,需要调养一段时间。”罗广道。
“既然如此,青州得需要有人统帅,属下也同意陈墨为帅。”万真道。
罗广手指轻轻敲打了下桌子,旋即说道:“如此,那贫道就拟令陈墨接认宋牛的小方渠帅之职。”
……
十一月二十八日,陈墨带着百余骑,以及所有战马,赶往平庭县。
从天水镇撤出后,他带着军队撤回到了泉阳县,在泉阳县驻扎了下来,他们还在虞州境内,加之陈墨隐藏了行踪,也不算临阵脱逃。
且让耿松甫从平庭县运来了冬衣,发放给了八营。
眼见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上面还没有回信,所以陈墨就自作主张的带着百余名神勇卫,先回平庭县看看。
将孙孟、刘泽、绍金能、苏武等人留在泉阳县看守。
……
平庭县城。
“师傅,给我来个糖人。”
易诗言穿着一身厚实的青色棉衣,棉衣的下摆和裙裳一样,肩上披着狐裘,对面前的摊贩说道。
易诗言已经嫁为人妾了,不是未出阁的少女,所以即便再外抛头露面,也没什么。
“嫂嫂,你要吗?”易诗言偏头看了眼身旁的韩安娘。
韩安娘和易诗言一样,穿着一身厚实的棉衣,由于易诗言的身材过于娇小,而韩安娘身段丰腴,即便是穿着厚实,也能看出其如葫芦般的身段儿,加之打扮成熟稳重,两人站起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母女呢。
韩安娘摇了摇头:“我不吃,外面天冷,叔叔来信,近两天应该就会回来,我们还是抓紧采办一些年货回去吧。”
“嗯。”
易诗言付了糖人的钱,两人迈步前往了“福泽楼”。
所谓的福泽楼,就是从福泽村迁到县城的杂货铺。
在耿松甫大刀阔斧的改革下,杂货铺变成了楼,所以干脆起名为福泽楼。
福泽楼中,一楼是卖杂物百货的。
二楼是卖衣服、胭脂。
三楼则是高端店了,香水、细盐、肉干等都可以在三楼购买到。
四楼则是吃饭的地方。
而想要在福泽楼里开店,就得向福泽楼的所有者,缴纳租金和押金。
福泽楼外,有许多小贩围着福泽楼售卖物品。
如今的福泽楼,显然已经成了平庭县城的商业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