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县丞说的不错,自从陈帅您上次只给了夏林那边一半钱粮后,我们和夏林的关系,便恶劣了不少,赤铜也给我们断了,此时邀陈帅您过去观礼,怕是居心不轨。”赵道先道。
“不错,陈帅,以属下看,应该小心为上。”孙孟也说了一句。
陈墨底下的这些人,全都让陈墨不要去。
若是在自己的地盘,杨名贵想对陈墨下手,一是难度系数太大,二是同属一个阵营,这么多人看着,就算下手,纸包不住火,也难堵这悠悠之口。
但去了夏林,在别人的地盘,就不一定了。
“若是不去的话,该用什么借口拒绝呢?”
陈墨看着手中的信件,起码信中看不出一丝危机,且还特意交代了,允许他带军去。
“这个简单,陈帅直接以抱恙在身,拒绝了便是。”赵道先道。
这大冬天的,生个病,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反而很常见。
“这个借口太过拙劣了,不如以在泉阳县发现了虞州军,即将逼近青州,需要防备虞州军袭击为由,推托便可。”耿松甫想了想道。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陈墨站起身来,望着外面,笑道:“不,我要去。”
“陈帅三思啊。”耿松甫立即劝阻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陈墨回过头来,道:“我巴不得他对我动手呢,正好,之前给出去的,也是时候该拿回来了。”
“张河、苏文、李云章。”
“属下在。”
“张河,点神勇卫一千,苏文,点神武卫两千,李云章,点陷阵卫五千,明日随我一同前去夏林。”陈墨斩钉截铁道。
“诺。”
……
京师,天川。
今日的早朝上,丞相徐国忠欲迁都洛南,文武百官便以迁都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文武百官中,众人的心思各异,反对迁都的反对派,心中暗喜,勤王大军已经威逼镇天门,只要镇天门告破,勤王大军就能长驱直入,攻入天川,他们看出徐国忠已是日暮西山了,现在迁都洛南,无非就是想暂避锋芒,当然不能同意。
说出了迁都的种种坏处。
第一条,就是动摇了立国根本。
但是如今的徐国忠,大权独揽,今日早朝提出来,无非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因此,无论反对派如何反对,都没有改变徐国忠的念头,反而让徐国忠找出了一批敌人。
等到迁都的那一刻,这些反对派,会以各种各种的方式死于非命。
迁都之事,就此定了下来,只等开春。
虞州,龙门县。
梁松消息灵通,虽然对于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还不至于知道,但对于河东、河西两地发生的事,却了如指掌。
尤其是上个月朝廷发布的诏令,带来了极大的影响。
席卷北地,祸及一方,残害百姓的天师军,居然被全员赦免了罪行,不仅如此,还成了官军,反倒是守护家园的他们,此刻居然成了逆贼。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徐国忠,简直就是大宋皇朝的一颗毒瘤,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梁松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又重重的放下,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大人,小姐来了。”就是这时,石猛走了进来,在梁松的耳边说道。
闻言,梁松脸上的威严消散。
不久,穿金戴银的梁雪走了进来,在梁松面前先是转了一圈,然后抬手弹了弹发髻上的珠钗,笑道:“爹,我身上这身首饰好不好看?”
到底是父女,有血缘关系在,不至于打了一巴掌后,就老死不相往来,梁松对梁雪不错,只是那天确实气着了。
梁松瞧了一眼,道:“你爹我哪懂这个,让你.姨娘帮你看看。”
“我才不让她帮我看。”梁雪瞥了瞥嘴,然后走上前来,缓缓梁松的胳膊,撒着娇道:“爹,您就帮我看看吗。”
梁雪的婚事是在四月份,她目前是在试着成婚那天要戴的首饰,作为梁家嫡女,自然不能丢了世家的颜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同时,还不能失了威严。
至于未婚夫,她谈不上喜欢,两人也没见过面,不过她见过画像,见对方面容清秀,又是崇王所立的储室,她并不排斥。
当然,就算她排斥,也改变不了结果。
作为世家大族的子女,对自己的婚姻,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而且有一点梁雪有个很清晰的认知。
既然享受了家族所带来的权利与富贵,就得为家族尽自己的义务。
梁松仔细打量了一番,旋即皱着眉头道:“稍微艳了一些,你是世子妃,将来的崇王妃,讲究得是端庄大气,不能太艳太媚俗,只有低贱的妾室,才讲究妩媚、风骚,因为她们要以色来留住丈夫的宠幸,但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