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摆了摆手:“我无碍。”
张河松了口气。
崔爽看到陈墨过来了,连忙对着天师军众士卒说道:“如今杨渠帅和军师以死,以后陈帅就是我们的统帅,愣着干嘛,还不快向陈帅行礼。”
天师军众士卒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可是看着虎视眈眈的三卫士兵,还有对面的暴动的民夫,连忙单膝下跪,面向陈墨:
“拜见陈帅!”
数千人齐声响起,让民夫们面色大变,心中惊呼不妙,这群人也是天师军,和夏林城的人是一伙的。
一个个顿时面露惊慌了起来。
陈墨走上前去,一招手,一名亲兵提着杨名贵的脑袋,扔在了众民夫的面前。
陈墨已经大致解了一些发生在民夫们身上的事,高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逼的,先是被朝廷欺压、剥削,后此人为了一己私利,建天王殿以供享乐,既而奴役你等,如今他以伏诛,各位解脱了。”
话音一落,民夫们浑身一震,不过他们并没有完全相信陈墨的话,之前他们被镇压的几次,每次被镇压后,杨名贵都会用好话诓骗他们,等平息下来后,便变本加厉。
他们担心陈墨也是如此。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也理解你们,但是我陈墨在此起誓,放你们自由,不仅如此,还给你们每人发放一贯钱,领完钱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说完,陈墨拍了拍手,身后的亲兵们把马车上装着铜钱的箩筐一筐筐搬了下来。
且在陈墨的示意下,倒在了众民夫的面前。
“神勇卫、神武卫、陷阵卫听令。”陈墨高喊一声,底下的亲兵们一声声传递下去。
“把城门让开来。”陈墨接着道。
三卫士卒听令,连忙撤除鱼鳞阵,让出了一条路。
“好了,你们依次排好队,每人领取一贯铜钱,便可以从此处离开了。”陈墨道。
哗!
陈墨此举,立刻让众民夫们炸开了锅,一个个都不敢置信,心中惊疑不定。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见众人都愣在原地,张河微微皱起眉头,大喝一声:“你等还愣着干甚,还不快快领钱滚蛋,陈帅怜悯你等,不要不识抬举。”
“怎么说话呢。”陈墨皱着眉头一脚踹了过去。
可踹在张河身上却是不疼不痒的。
闻言,民夫中组织暴动的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依次迈步走了过去,从钱堆里捡起一贯铜钱,朝着城门口走去。
眼见几人从城内离开,都没有人阻拦,民夫们一阵骚动,开始依次排队,领钱离开。
“去,这些铜钱不够,再去库房运几车铜钱过来。”陈墨孙孟吩咐道。
“诺。”孙孟叫上郑国柱让他带路。
等所有民夫们都领着一贯钱离开后,张河忍不住道:“陈帅,就这么让他们离开了,这钱岂不是白花了。”
以前发钱,不是募兵,就是招工发展县城,又或是增加人口。
可是现在,万贯钱发出去了,却什么都没得到,人还离开了。
“眼光要放长远一些。”陈墨看向城外,目光远眺。
青州军被天师军祸害得够够的。
他们被杨名贵抓过来当民夫,基本都是家破人亡了,现在离开了,也没有去处,给他们钱,在青州他们也没处发。
就算能用出去,一贯钱也支撑不了多久。
最后大概率还是要去往平庭、清亭两县。
与其强行让他们投靠自己,还不如让他们主动来投奔。
这带来的效果,是大不相同的。
处理完民夫后,接下来便是清点伤亡和整军了。
到了现在,就算不用陈墨开口,孙孟他们都知道如何收编俘虏。
无非就是打散、兼并进陷阵卫。
这次攻城,陈墨这边伤亡千余人,主要损失的还是陷阵卫,亲兵队死伤数十人。
这次来夏林,陈墨带来八千人,还剩六千七百多人。
不过等收编进这群天师军士卒,部队能瞬间膨胀到一万一千多人。
到了次日中午,库房的清点工作初步完成了。
长枪和环首刀各有六千多把,强弓一千两百副,箭矢五万,投石车十一架,攻城车三甲,弩车三十六架。
铜钱五十三万贯。
粮食现统计出二十一万石,还在抓紧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