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儿这同知当得好好的,为何要进军,在露坊,一样可以为本王分忧。”淮王婉拒了。
慧夫人听出了,但还是想争取,道:“溶儿他说向往军中,这同知,让文人来当就行了,他说自己不适合。”
“本王看他就是闲的,一个同知的工作都做不好,还想在军中谋差,让他多练练再说。”淮王道。
慧夫人还想再说,可淮王直接抬手,说此事不得再提了。
这时,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来到了厅外,没有进来,低着头呈上信件,轻声道:“王爷,前方急报。”
厅中有专门的奴婢走了过来,接过管家手中的信件,然后交给了淮王。
淮王看完后,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没有和萧芸汐他们说什么,起身便走出了大厅,对管家道:“让所有人到本王书房议事。”
淮王府很大,淮王很重视人才,门下幕僚都住在淮王府,因此没多久,所有幕僚都集合在淮王的书房里。
淮王扫视了一圈自己的智囊和武将,道:“天师贼陈墨部与八月十五奇袭了麟州,麟州知府于二十五弃城投降,麟州现已落入贼军之手。”
说着,淮王指着书桌上的舆图道:“麟州和淮州只隔着淮河,贼军不西向进攻陇右,威逼河西,反而攻下了麟州,天师贼主力又在胫县齐聚,他们很有可能是冲淮州来的,这群贼子依然还贼心不死,还惦记着本王的淮州。”
淮王脸色有些难看。
此话一出,书房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虞州的贼军打下麟州了?
在他们看来,虞州的兵力在朔肥县集结,又调去了粮草和辎重,甚至讨贼檄文都发了,如此正式,肯定是攻打陇右无疑了。
可现在你告诉我,他奇袭麟州了,而且还拿下了麟州。
这听上去,除了震惊外,还有些儿戏。
毕竟这讨贼檄文,不是说发就发的。
自古以来,发布讨贼檄文的势力,可都是按照檄文去照做的,成不成功先不说,这都是大家都默认的。
可是现在你给我玩这套?
“这种事,的确是贼军的行事风格。”淮王的大将楚策道。
“王爷说的不错,既然陈贼不冲陇右去,而是拿下了麟州,说明天师贼目的是淮州,不是河西之地。”一名幕僚说道。
淮州和麟州就只隔了一条河,陈军的动向,又很难不让人这样认为。
“如此,那我们需早些防备,应增派人马驻守镇守楷县等地。”又有一名幕僚上前来,指着离淮河最近的几县道。
就在众人都觉得陈墨要冲淮州而来的时候,一名和书房中众幕僚比起来显得有些邋遢的青年道:“非也非也。”
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但多数人都皱了皱眉,捂着鼻子自觉离青年远一些,只因青年开口时,从嘴里呼出来的酒味太浓了。
“浮生,你有何良策?”淮王眼前微亮,对青年还是比较看重了。
青年的祖先第五孝先乃辅佐太祖皇帝建立大宋的大功臣,更是有着神算子之称,使得第五家一跃成为了当时的世家大族之首。
但第五家有着一种怪病,还会遗传,每一代活不到四十便会短命,导致后代人丁稀落,加之各种原因,这让第五家已经衰落,没有世家大族的影子了。
但龙生龙,凤生凤,对于那样一位奇才的后代,当权者认为他们身上多少会有一些祖先身上的才能。
青年第五浮生手上拿着一个酒葫芦,喝了口酒后走上前来,指着书上的舆图,开口后发出的却是一个酒嗝,让淮王忍不住的抬手掩鼻。
“王爷莫怪罪。”第五浮生对淮王拱了拱手,道:“属下通过上次王爷调查的关于陈墨的信息分析,发现此人和别的天师贼军不同。
此人会与民生息,又有着严格的军纪,善经营,青州清亭、平庭县两县更是一片欣欣向荣,光两县一年就能给他提供最少五十万石粮食。他拥有青虞两州,现在又占下麟州,三州在手,近两百万人口,足够让他偏安一隅,待将来局势有变,逐鹿天下。”
“呵。”话音刚落,顿时惹得一名幕僚发出嗤笑。
淮王幕僚众多,为了获得淮王的重视,大家都想展示自己的才能,让淮王听自己的。
所以彼此间属于竞争关系,加之第五俘生又是属于那种独来独往的,自然不招人喜欢。
“那以伱的意思,难道这小贼还想自立不成?”
“占据一隅之地,有自己的军队,近两百万人口,后勤不缺,有何不可?”第五浮生反问。
“笑话,区区数万人马,天师贼军都尚是乌合之众,就他一毛头小子,就这点人,也想自立?到时不用我们动手,罗广就能够收拾他。”那名幕僚道,
“鼠目寸光。”闻言,第五浮生轻吐一声:“如今的局势,尔等难道还看不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