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烟确实并不大碍,披上战甲后,便是骑马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公孙严,两人骑着战马并驾齐驱。
月如烟道:“听说公孙将军要带着大军翻越乌行山脉?”
“月将军醒了,没事吧?”
公孙严先是关心的问了一句,得知没事后,方才回答道:“不错,如今西行走廊肯定是过不去了,蛮子在那设有埋伏,若要回崇州,只能翻越乌行山脉了。”
“那公孙将军可知乌行山脉有多么险峻?其内多地遍布瘴气,若是不小心迷路,我们这么多人,怕是凶多吉少。况且就算不迷路,翻山越岭岂是易事?”月如烟蹙着眉道
“月将军不必多虑。据我了解,在西行走廊还未打通之前,那时候陇右的古人都是翻越乌行山脉前往河西之地的,其中肯定有古人留下来的古道,麻是麻烦了些,但正好借此甩掉追击的蛮子。”公孙严道。
乌行山脉内的古道,月如烟也是听说过,她道:“可在西行走廊打通后,已经有两千多年没有人没在此处过了,早已荒芜。
况且就算完好,没有两三個月的时间,也是出不去的,现在已经十月了,快入冬了,一旦有变,我们都得被冻死在乌行山脉。”
听到月如烟的担心,公孙严沉声道:“月将军说的我都明白,但在西行走廊已经过不去的情况下,若不翻越乌行山脉,如何回崇州?被这群蛮子追到,同样是死?”
月如烟眼眸低垂:“那就不去崇州了。”
“那去哪?”
“南下去虞州。”月如烟道。
闻言,公孙严眼眸一眯:“月将军不是在跟我说笑吧?”
“这个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公孙严:“……”
见月如烟是认真的,公孙严道:“可我们跟陈墨之间可没有过来往,而且月将军你别忘了,陈墨可是对你们月氏发过讨贼檄文的。难道伱还指望着他收留我们?”
月如烟也清楚这点,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去陇右的。
她轻吸一口气,道:“今时不同往日,我观其颇有是非大局观,如今外敌入侵,国破家亡,应一致对外。况且唇亡齿寒,如今陇右沦陷,金夏蛮子的下一步,必然是虞州,我们的实力并不算弱,他没必要将我们置之门外。”
见月如烟说的头头是道,公孙严一时间竟找不到理由来进行反驳。
憋了半天,公孙严方才来了句:“难道月将军不怕他将你们给吞并了?”
月如烟看了公孙严一眼,嘴唇翕动,想说去了崇州还不是一样要被吞并,但其对月氏有大恩,便没说,而是道:“能活命就不错了。”
公孙严沉默了。
月氏没了陇右,已是无根浮萍,投靠陈墨不要紧。
但他的根可在崇州,怎能入虞州。
“月将军此言,恕我不能认同了。”公孙严道。
月如烟知他所忧,沉默了半晌后,道:“那我怕是要和公孙将军在此分别了。为报公孙将军大恩,待会我回带着本部的兵马引开追击的金夏蛮子,月家所携带的财物,也可分之一半给公孙将军,还往公孙将军之后多加小心。”
公孙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