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凰以踏月神督的身份,回到神督府。
接下来的这一日,她都在府内闭门不出,仿若经历着人生重大的思考。
当然,朝堂之事朝臣们心知肚明。
发现惊鸿神督缺席许多关于太子盛典的安排,又有许多朝臣前来劝她。
拥护帝长渊,似乎已成为大势所趋。
东宫,太子宫。
昔日帝骁战所住过之地,早已没有任何帝骁战的痕迹。
一条人命,在江山朝堂间不过如过眼云烟。
宫人们在如火如荼的收拾着。
帝长渊一身金色睡锦袍走在其间,面容显得更加昳丽、尊贵。
昔日被人看不起的他,此刻人人见了他都要低头行礼。
所到之处,跪倒一片。
帝长渊看着金碧辉煌的太子宫殿,目光渐渐深邃。
后日,后日就是他与云初鹭的大婚。
后日,也是太子登基大殿。
后日,东宫将全数布置完好,他将搬来这里,搬来这象征着权势与地位的东宫!
就咫尺之遥,绝不可再出现任何差错!
“太子殿下,试试后日的锦服。”
林隽端来托盘,上面是正金色太子锦服。
为了应景,又在游龙之间加了红色丝线绣制,宛若一条巨龙游在宏程锦绣之间。
帝长渊没有别的人那般娇气,自己拿起衣服,慢条斯理试衣。
又低声吩咐:“为我去丞相府送份礼物。”
紧要关头,云初鹭那边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是。”林隽应下。
帝长渊立在落地的铜镜前,大手整理衣襟:
“她在做什么?”
他口中的她,自然只有一人。
大业将成,最令他放下不下之人,只有那个女子!
提着这,林隽喜上眉梢:
“太子殿下,如今九皇子已被送去大慈寺清修,一月不得归。
朝堂人人为求前程,皆已心向太子。
连宋燕时公子也去说服过惊鸿神督,也许是为了云初鹭,总之布置安防格外用心。
就连周家也曾来送礼,想求太子能救救九皇子。
至于惊鸿神督……”
林隽笑:“无数朝臣也去劝她,但惊鸿神督闭门不见任何人。
她今日还休沐告假,在府邸里待了一天,许是也不得不认这大势已去。”
的确。
没有谁会想到,云震嵘晕厥前会咬帝台隐一口。
也没有人想到,云震嵘之前就用长生塔一事攻讦帝台隐。
云震嵘到底是多年的丞相。
再加上牵扯到傅家,帝高祁最厌恶傅家。
遇到多疑的帝高祁,和诸多势力,惊鸿神督再有千般能力,在这京中波云诡谲面前,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帝长渊目光落在重工的衣服上。
金色锦袍,隆重至极,还有喜庆之色。
后日,他就要迎娶太子妃。
他仿若看到那清冷孤傲的女子、也穿着金色服饰,与他并肩携手、一步一步走上高台之景。
若与他成婚之人是她,该有多好。
若夜晚深思谋虑之时,身边有她素手分忧,人生何憾?
帝长渊吩咐:“再将我屋内备的那份礼,送去惊鸿神督府。”
林隽正要走,帝长渊又道:
“罢了,我亲自去装敛锦盒。”
当夜。
云惊凰果然收到林隽送来的礼物。
锦盒中装着一枚精致的翡翠宝石。
形状玉玺型。
颜色也格外独特,顶级蓝水,下深上浅,又冰又透。
乍一看去,宛若一汪海洋。
又因那种冰透感,多了两分无边的寂寥。
云惊凰只看一眼,就看出其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