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世政看着她，目光深邃。

周亦凝的脸色苍白。

她勉强1笑，“妾身的病还是不见好。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还不睡？”

司马世政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陪朕说会话。朕很久没有这么和你好好说说话了。”

“妾身该死，让陛下担忧。”

司马世政摇摇头，然后将头埋在周亦凝的脖颈处，轻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司马世政闭着双眼，轻声说道：“凝儿，朕知道你心里头委屈。但是，朕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妾身愧对陛下。”周亦凝低垂着头，声音细弱蚊鸣。

司马世政突然睁开眼睛，抓起周亦凝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提溜起来。

“你是不是觉着自己亏欠了朕？”

周亦凝抬头，对上司马世政幽暗深邃的眼眸。

司马世政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你1直谨慎小心，从不逾越半步。朕以为这就够了，却没想到竟然惹出这样的祸事。”

周亦凝苦笑1声，“陛下，臣妾有错。只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你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对吗？”

“是。”

司马世政捏着周亦凝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凝儿啊凝儿，你知不知道，你太软弱了。若非朕1再纵容你，你早已经成为1具尸体。”

周亦凝抬头看他。

两人4目相对。

周亦凝轻启唇瓣，问道：“陛下想杀妾身？”

司马世政嗤笑1声，“你以为呢？朕早就想除掉你，奈何，朕舍不得。凝儿，这1辈子，朕只有你1个女人。”

周亦凝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恨意。

她低声说道：“陛下，您忘了臣妾的家族？”

司马世政挑眉1笑，“所以你想用家族威胁朕，逼朕饶你不死。呵呵……”

司马世政松开了周亦凝，“朕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你为了荣华富贵，连亲弟弟都能牺牲，朕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

周亦凝身躯1震。

她抬头，看着司马世政，“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臣妾的父兄，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为什么要怀疑他们？”

“因为你们周家人，都是狼子野心。”

司马世政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朕的母后，你也应该认识吧。你知道她临终前，都在念叨什么吗？她念叨她死得冤枉。朕想，她1定是死不瞑目吧。”

周亦凝沉默片刻，缓缓抬头，“陛下，你别激动。”

“朕不激动！朕现在好得很。”

司马世政怒视周亦凝，眼神犀利，语气凌厉。

周亦凝抿着唇，“妾身听说，母妃临终之际，留下遗训。”

司马世政冷哼1声，“你母妃死的时候，朕还未登基。她的话，朕哪里会记得。你说她留下了遗嘱，那朕问你，她写的遗嘱上有说过，是朕要谋反，还是太子要谋反？”

周亦凝摇头。

这句话，她1直藏在心中。

周亦凝犹豫了1瞬间，最后说道：“或许是我记错了。”

司马世政眯起眼睛，盯着周亦凝，“朕怎么觉着，你似乎还知道什么。”

周亦凝避开司马世政的审视的眼神，“妾身能知道什么。妾身就是想告诫陛下，以后不要再做傻事。”

“朕不是傻子。”

司马世政突然冷冷地说了1句。

“朕知道，是谁指使刘氏给朕下药。”

周亦凝惊讶地抬头看他，“刘氏？刘氏胆子真大。她不怕死？她难道就不顾忌她腹中的胎儿吗？”

“你想说什么？”

“臣妾想说刘氏太蠢了。她完全没必要冒险。她完全可以等到皇长孙生下皇子，到时候再伺机行动。她偏偏这个时候，铤而走险，给陛下您下药。”

司马世政嘲讽1笑，“你以为你的计策天衣无缝？朕的东西吃进肚子里，岂有吐出来的道理。她不仅给朕下了药，还让御厨偷换了汤药。

这几日朕1直头痛，就是服用的汤药引起。”

周亦凝闻言，顿时松了1口气，“原来如此。陛下，臣妾愿意为陛下分忧解难。臣妾愿意帮助陛下查出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