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直在忙,不曾休息片刻。
周亦凝也不敢催促他。
终于有1天,周亦凝鼓起勇气问他:“大哥,驸马晚上是要陪我睡吗?”
“嗯,我们1起歇下吧。”周德说,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没有露出半分勉强之态。
他的确是个很有风度的人。
周亦凝心里又暖又涩,忍不住想起了驸马。
“他会不会也像大哥这样温润、有耐心呢?”她问,心里酸溜溜的,“可他那么粗鲁,还经常欺负我。
他要是能对我好1点,我就满足了......”
周德微诧。
他看向了妹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到了驸马。
“你和驸马吵架了吗?”周德问,“是不是因为你们新婚燕尔,闹矛盾了?”
周亦凝摇头。
她垂眸不语。
周德看着她,又想起了那天夜里,她抱着驸马的胳膊,哭得稀里哗啦。
周德叹了口气。
他知道,驸马是个不解风情的傻子,他不懂得珍惜这份感情,所以惹恼了周亦凝。
“我不会怪你的,鲤鱼,等驸马回来,我替你劝劝他。”周德道,“他脾气不好,你要包涵。”
周亦凝抬头,对他粲然1笑。
周德愣怔。
他心跳加快了许多。
周德从未和任何女子有过肌肤之亲,他是个禁欲的男子。
他没有经历过男女间的情事,不知晓该如何应付。
他的手心有汗。
他转开视线,不敢再去看周亦凝。
他走神的时候,周亦凝拉了下他的袖口。
周德这才回神。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袖摆,发现周亦凝的手指,紧紧扣住了他的袖子。
这是他和她第1次肢体接触。
“大哥,我不知道驸马什么时候会回来。”周亦凝道,“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周德声音轻缓问。
“害怕他又打我......”周亦凝咬唇,眼泪又溢满了眼眶。
她用手背擦拭,“我不怕他,他打我,我不还手;他骂我,我不吭声。
可他打我,我心里好疼啊。”
周德心口像被扎了下,闷闷地刺痛,令他窒息,呼吸困难。
周亦凝见他脸色微变,急忙改口:“我不是嫌弃他。
他也很好,我没觉得他凶。
我只是想念驸马了。”
“那就好,你别哭了。
你哭起来很漂亮。”司马世政笑道。
他虽然在笑,却笑得有点僵硬,显得不自然。
周亦凝破涕为笑。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她的手帕已经丢了,不能擦,就拿了周德衣襟上的帕子。
她刚刚把帕子放在鼻端闻了闻。
帕子的皂荚香味清雅,淡淡萦绕鼻端,使得她鼻尖泛酸。
这些年,她跟随太后,每天除了练武,还学习医术,身边有太医,也有宫女嬷嬷教导规矩。
周亦凝不至于被司马世政打败。
她只是很失望。
驸马爷不是她期盼的模样,她想要的是那种英俊威猛的男子汉。
“驸马,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娶我?”周亦凝喃喃问。
驸马爷的名字叫卿容,是驸马府嫡长子。
周德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周亦凝嫁给周德之前,曾经和周德说过,她的驸马是个高大英挺的男子。
她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瘦弱文官。
“等我继承了侯爷的爵位,就迎娶你。”周德答复她。
周亦凝记得自己当初很伤心的,说不愿意做妾。
可他坚持要娶她,她也没办法拒绝。
后来,驸马的母亲过世,周德成了世子,她的身份就尴尬了。
她不仅仅是周德的侧室,还是个寡妇。
这是她无法选择的。
周家是书香门第,不会允许庶出的女儿进门。
况且,周亦凝是庶出。
她爹娘死后,周家老祖宗就让周德娶她入门。
周德1开始也不愿意的,可是周家势力太过于庞大,他们的祖训是:不孝顺老祖宗,不顾及兄弟姐妹情谊,就会断了血缘关系。
他只得娶周亦凝。
娶了周亦凝,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