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时,徐某已从六堂叔面相上看出一二,特意嘱咐他沾不得一个‘水’字,遇之则避,可保一时无虞。小道长可否告知六堂叔是如何仙逝的么?”黑袍男子脸现悲痛的说道。
“他死在大禹水道里,果真应验了你的相面之术。”林宇随即将大禹古道里关于徐庆之事挑重要的说了一遍。
同时,他对这些能提前推演出吉凶的技能更加艳羡,可惜他就是学不会,也找不出是什么原因。
这时,李忠进来禀告,酒席已准备就绪,李世民随即邀请众人入席。
席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黑袍男子徐世绩还未放弃询问林宇身份,又旁敲侧击起来。
“实不相瞒,在下乃是陈国皇室遗血。靖仇二字,取自矢志不忘复仇之意。”
林宇觉得泄露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凭他此刻修为,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外,何人能是他敌手。
“你果真是少主,家父陈忠肃,乃是当年陈国军中大将,后兵败身亡。我与母亲也被杨坚狗贼俘虏,母亲不久后病逝,我也被赐予太师杨素为执拂婢女。
从那时起,我便暗中勤习武艺,以期有朝一日能为父报仇。杨素看出我根骨不凡,不吝教导了一番。后杨坚狗贼归天,杨素不喜杨广,遂遣散府中仆从之流,归隐田园。我
也获得自由,自此流落江湖,跟随母姓,改名为‘张出尘’。后来遭遇宵小,差点命丧其手,幸亏得遇三哥搭救……”
得知林宇身份,红拂女张出尘泣不成声,将她一番经历娓娓道来。
“不错,后来为兄能得杨素青睐,传授道术,也是沾了出尘妹子的光。”张烈插口道。
“原来陈兄竟是皇室之后,李二真是失敬了。”李世民端起酒杯,自罚一杯。
“少主,如今天下大乱,只要您登高一呼,陈朝旧部必定在各地响应,正是复辟陈国的良机。若是少主不嫌出尘武艺低微,甘为前锋讨伐杨贼。”红拂女在一旁规劝道。
“还有我李靖,也愿助陈小兄弟一臂之力。”李靖也当即表态。
“原本为兄是想纠结起一支义军讨伐无道昏君,正愁没有什么大义名分。陈小兄弟既是陈国少主,我张烈就是拼却一条性命,也要助陈小兄弟复国成功。”张烈一仰头,干尽一大碗酒后,哈哈大笑,尽显威猛粗犷之态。
林宇却没有热血沸腾的感觉,对张烈等人抱拳道:“靖仇在此先谢过诸位,只是对于复辟陈国一事,小弟还真没想过这么多,毕竟如今我已是方外之人。”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道袍。
“少主,难道你放得下所有的家国情仇?”红拂女不解的问道。
林宇夹起一块肉脯吃下,方才慢慢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本是常
态。陈国既亡,证明其国统不得民心,所以被隋取代。
如今隋朝杨广暴戾,同样失去民心,也必将会被后来王朝取代。可见王朝的更迭不是一个少主,一个皇室血脉就可以决定的。
我觉得施政者是否能获得民心认可,才是关键。而我对这方面偏偏一窍不通,所以注定我陈靖仇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就算我勉强登上王位,到头来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李世民闻言,抚掌大笑道:“陈兄一席话,让李二真有醍醐灌顶之感。假如将民心比喻为水,君王为舟的话,岂不是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咳咳咳……”
林宇正在喝酒,闻言直接呛住,他么的,这句千古名言居然是由自己引导李世民说出的,这算哪门子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