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了那么多年的境界，第一次以这种形式体验了一番，十二人仙却并不怎么开心。

就算他们这一次有所收获，回去之后能够勘破彼岸境界的奥秘，那又如何？

没看见眼前这位都没有把握在即将到来的那种大劫难面前全身而退么？

“那个...师尊...”

众人中，唯有蚩尤的脸色还算正常，他悄悄拉了拉玉灵真君，小声的招呼了一声。

玉灵真君十分不耐的将他的手臂甩开，没有搭理他而是直接对着绿魔道：“前辈，刚刚我看见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像您这样的存在，那他们为何不采取任何行动呢？”

“那些人中，有些是已经放弃了希望，准备坦然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还有些人...”

犹豫了一下，绿魔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们。

最终，他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在吸收世界的本源之力。”

“本源之力？”

玉灵真君有些不解，这本源之力有何神奇之处，难不成可以依靠其抵挡那个巨人么？

绿魔沉声道：“本源之力，是维持一个世界存在的特殊力量...”

说着说着，他再度拿出了那棵小树，说道：“比如我们这方世界，蕴含的本源之力足以缔造出数百个彼岸境界的存在。又或者...”

“更高一层次的存在！”

听到这句话，十二人仙顿时一惊。

孔武也是第一时间想起了刚刚那巨人的动作。

那家伙，将无数的世界拢在一起往嘴里倒了进去。

那种存在，难道就是这么修炼出来的么？

“那前辈您...”

玉灵真君欲言又止，意思很明确。

既然有这种办法，为什么他还要带着世界跑路，其他那些彼岸境界的存在也会选择放弃。

“要想获取本源之力，就只能将世界毁灭，我不想这么做。”绿魔摇摇头，小心翼翼地将小树收了回去，继续说道：“再者说，本源之力中携带着那个世界的所有信息。即便彼岸境界的存在可以独立存活与世界之外，可若是诞生世界的信息尽数被抹去，也会如同无根之木，久而久之会失去自我意识，忘了自己的存在。”

听到这，孔武忽然想起绿魔之前的说辞，想到了另外一种办法。

若是...吸收其他世界的本源之力呢？

只是这个可怕的念头刚刚冒出来，绿魔那边就继续说道：“这条路行不通，当然也有人想到了另一种办法，我想你们之中，现在也冒出了那个念头吧？”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扫视了一圈众人，笑了笑道：“就像我说的，世界的本源之力带着那个世界的所有信息。所以如果吸收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本源之力，那么脑海中的认知就会产生混乱。”

“比如在一个世界里，水是维持生命的必要物品，可在另一个世界里，水是触之即亡的毒药。那么认知混乱以后，明明需要喝水维持生命，可因为认知的混乱，可能会导致那人到死为止，都不敢喝一滴水。”

“当然，对于能够接触到世界之缘的存在来说，这些底层的逻辑已经不会有太多影响了。但是每一个成熟世界，规则都多到一个难以想象的数量。因此谁也不知道某一个规则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最重要的是，吸收了其他世界之源之后，你还是你么？”

这一句反问，让众人直接沉默了下去。

是啊，若是为了活命，吸收其他世界之源，然后自我变了一副样子，那何尝不是另一种类型的死亡呢？

孔武想到了前世关于意识数据化的那些讨论。

人的存在，是因为记忆的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