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如鱼刺般卡在姜怜喉咙里……还是那姜晚婉。
除了姜怜,鸡舍里的赵丰年也生病了,原因是赵大脚她们那边的房子房顶漏了,下着雨呢,一大早把他找过去,让他用油布把漏的地方盖上,用砖头压着,前前后后在雨中淋了一个多小时,下来了一件干净衣服都没有。
赵大脚还嫌弃他身上脏,不许他进屋。
赵丰年只好饿着肚子回农场,眼下没有火车过来,他只能走回去,回去后许是着凉了,肚子一直疼。
疼得他冒冷汗,在炕上打滚。
雨天,姜晚婉记挂着农场的鸡,一早就拿着雨伞来农场,早上给成年鸡鸡架铺了稻草,又和朱大叔一起把炕烧了,两人将六百个鸡蛋全部翻个,让其受热均匀。
朱大叔耳朵不好使,不知道外面人怎么传姜晚婉,在他眼里,小丫头长得有多好看,就有多能吃苦。
姜晚婉把培育箱的被子盖上,大声问朱大叔:“赵丰年呢?”
一早上没看到人了。
朱大叔指着外面,示意自己去看看,没多久回来:“病了,肚子疼。”
姜晚婉皱了下眉,去看赵丰年,发现他面上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蜷缩成虾子般:“肚子疼?”
赵丰年点头:“嗯。”
姜晚婉去仓子把板车推过来,和朱大叔一起把他扶到车上,送到农场医院。
农场医院不大,就几个赤脚大夫,大家慌忙检查了一遍,年纪大点的摇了摇头。
“这个病我们看不了,你们想办法把人送到县城医院。”
“我瞧着是肚子里生了问题,赶紧的吧。”
姜晚婉和朱大叔犯了难:“这只有火车,一天只跑几趟,眼下没车能送他去医院。”
赵丰年不爱说话,生病咬紧牙自己挺着,就在他要疼昏过去前,听到姜晚婉说。
“我去通讯室打电话,看看有没有军用车可以过来,四个轮子跑得快。”
说完她就跑了。
没一会儿,沈行疆开了一辆半新不旧的军用车过来,把赵丰年拉到县城医院,
到了县城医院,赵丰年被推进了急诊室,一个多小时后被推了出来。
大夫:“是盲肠炎,需要手术,你们交下费用。”
姜晚婉帮他把医药费垫付上了。
下午人被推出来,徐厂长得知这件事,找了俩手脚麻利的小伙子照顾赵丰年,赵丰年在医院养了一个礼拜才好。
出院后,赵丰年在农场修养,心里一直记挂着欠姜晚婉的手术费,能下地走动了,就去通讯室给他大姑赵大脚打电话。
“大姑,我做了个手术,你能不能借我几块钱?”
赵大脚还以为赵丰年会带过来什么有用的消息,谁知道这死穷鬼竟然是来借钱的。
她立马喷了过去:“借钱?你看我像钱吗?”
“钱钱钱,你也配和我提钱!”
赵大脚骂了一句仍不解气,掐着腰对着电话咒骂:“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是我儿子吗?我为什么要借给你钱?”
“难道你忘了自己现在的工作,还是我给你找的吗?”
赵丰年沉默了一瞬,他捂着刀口的位置:“这个工位,是我家里出钱从你手里买的,花了一百五,现在都没有还完债……大姑你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