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骡子长得黑瘦,笑起来还有捧场纹,最重要的,他家里都是城里户口,却没有城里人的架子,穿得也很普通,让王翠霞和沈红军觉得自己和城里人也没差啥,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好,回头我们在厂子附近租个房子让三柱子他们住。”王骡子一手包办的豪气彻底让沈红军他们乐开花。
送走沈家人,王骡子进屋关上门。
屋里传出女人的哭声,王牵花趴在炕上哭得不能自己:“凭什么,呜呜……凭什么把我的工人名额让给王牵牛,她是老二,她怎么配拿我的工位?”
马英在哄她:“哭啥啊,为了你弟弟你忍忍,等我们救出小山,就让牵牛把名额还给你,娘啥时候亏待过你。”
“牵牛你来,和你姐姐说,是不是?”
王牵牛半晌才嗯了声。
王牵花很不满,从小王牵牛就跟在她后面巴结她,被她欺负,凭啥全家为了她的婚事做让步?
她拿着炕掸子砸王牵牛身上,炕掸子是用撕碎的破布条扎在木头棍子上,为了稳固用铁丝加固,铁丝头没收进去,砸在王牵牛身上刮破了她的手臂,留下十多公分长红痕。
马英看到,假模假式掐了王牵花两把:“瞎扔什么,把你妹妹手都刮坏了,牵牛你去隔壁歇着,歇好了,明天去厂子培训学习,早日上手。”
王牵牛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她不会在小事情上和王牵花计较:“嗯。”
等王牵牛出去,马英放心给王牵花画饼。
饼,又大又圆。
另一边,回去路上,王翠霞拎着月饼,自觉给三柱子找了好对象,美得不行:“红军啊,咱家以后就要有城里人了。”
沈红军也露出笑容:“三柱子比老四出息,老四现在还是泥腿子。”
说起老四,王翠霞往地上啐了口:“我原先以为姜晚婉是个好心的,咱对她多好,来这以后说啥是啥,每次我都赔笑脸,生怕惹到她,她可好,叫我去演坏娘们,那次去演出差点被打了,她呢,也不说拎东西来看看我。”
她拎着月饼晃了晃:“每次弄点吃得不够她嘚瑟显摆的,现在咱也有月饼,也有两提,但咱这个就放咱自家吃。”
对此沈红军没有异议:“已经分家了,你怎么安排都行。”
王翠霞面色稍缓:“你们说,老四媳妇儿为啥骗咱们?”
“还能为啥?牵牛是城里人,父母双职工,家里成分干净,不像她爹死妈不疼,是个有问题的知青,干得再厉害有啥用啊,身份不干净,她不干净也就罢了,怕牵牛嫁进来抢她风头!”沈三柱目光阴沉,怀着恨意说道。
“人没有啥就爱折腾啥,牵牛进来奶奶肯定更喜欢她,老四媳妇儿就不能当家做主了,她怕咱们二房日子过好,压过他们三房。”
沈三柱:“你们别以为她是啥好人,她对咱好,你以为那是真好吗?牵牛说,心思最沉的就是姜晚婉,真正的好是给你但是不给你压力,姜晚婉啥时候笑眯眯给咱东西了,每次给完就得听她的,感激她,不能辜负她,啥都得对她心意,那是好吗?她把咱当狗养!”
“你们对比下王叔给咱月饼,追出这么久,生怕咱不满意,这才是真正对咱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