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简单组合在一起,却像地雷一样炸了程时关的耳朵。
他像是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嗤笑着扶住墙:“不是的,我爹从很久以前,就告诉我……女人是需要呵护的,她们不用做自己,他也是心里喜欢祝菩然,不耽误他在外面找人,我明明……”
“难道世界上的男人不全是这样吗?”
听到程时关忽然说这种话,姜晚婉厌恶的眼中多了丝怜悯转瞬即逝。
原来如此,他再学程渡啊。
但,和她有什么关系?
姜晚婉没有心软,继续补了一刀:“程时关,放手吧,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我怕的病呢。”
程时关瞳孔紧缩,扶着墙的手用力握拳。
的病……哈哈哈……她说她怕的病,是啊,他脏死了,和沈行疆比,他就是脏死了,脏得体无完肤,令人作呕。
他和姜怜睡过,和张园园睡过,还对宋香雾起过那种心思。
他忽然不敢抬头看姜晚婉,像个过街老鼠,畏惧人类的眼光,那是一种看烂东西的眼光,鄙夷,排斥,恐惧,他代入到令人反感的老鼠身上,简直合适的不得了……
别人都说他是程家人,是万众瞩目,生在金饭碗里,大家都捧着他,实际上,他是个被姜晚婉随便提走的垃圾,哪怕是个金饭碗,被踢走,就没有上桌的机会了。
姜晚婉收回目光,拉着彭苏的手进屋。
大门开了又关,程时关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雪了,雪覆盖在他肩头,把黑衣盖住。
张园园知道他过来,拿着伞跑过来接他,看他被冻得耳朵和脸都泛着红,紧张地想帮他把雪擦掉:“你没事吧?”
程时关挥开她的手,僵硬地往胡同外面走:“别碰我,她会嫌弃我恶心的,以后别再跟着我了,去找派你来我身边的人,张园园,我和你就是逢场作戏,戏落幕了。”
他和姜晚婉的戏,也落幕了。
这条胡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几月玉兰开,几月丁花香,走几步会有狗洞,跑几条胡同有卖艾窝窝的地方……
那年年少,他可以肆意拉着姜晚婉的手,带着她跑过大街小巷,一个糖葫芦就能骗她叫哥哥,雨季,他带她躲在桥洞下,红墙绿柳,他以为那就是永远。
为什么,她不说,他就读不懂她了。
太迟了……
他明白得太迟了。
他的晚婉是别人的了。
他把晚婉伤到了,让晚婉伤心了。
程时关没有直接回家,他去朋友家找了瓶最便宜的白酒,喝了半瓶,醉醺醺地摸回家。
张园园拿着伞送他回去,她咬了下唇,看他进屋才离开。
程时关回来得这么晚,把姜怜吵醒,姜怜捂着肚子躲到旁边,程时关酒气冲天扑到床上:“晚婉放心……我和姜怜睡了,和张园园睡了,还有好多女人,我脏透了,但我绝对不会……把你变脏的……下辈子我们玩丢手绢,我再扔你身后,扔到你身后,你就做我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