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颜纳完最后一针,把新做好的鞋子捧到封宴的面前,“试试。”
“你做了好些新鞋了,你这伤还没养好呢,别累着。”封宴放下书,握住了她的手。
“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分散些精力,伤也没那么疼了。”顾倾颜把鞋放到他的脚边,轻声道:“你自己试。”
封宴脱了脚上的靴子,把脚穿进顾倾颜新做的鞋里。
“很好穿。”他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转身看向她:“颜儿的手天下第一巧。”
“比宫中的绣娘还巧?”顾倾颜笑着问道。
“巧多了。”封宴挑眉,淡然说道:“宫里的人也是看眼色的,受冷落,谁就穿旧衣,鞋子里藏针也是常见的事。谁受宠,谁就穿得好,但那都是一板一眼按规矩做成的东西,总归是,不如心上人做的万分之一的好。”
“嗯,心上人最好。”顾倾颜抿唇轻笑,抱住了他的腰:“你也最好。”
“王爷!”方庭焦急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何事?”封宴沉声问。
“瑾王和叶大人来了,他们带了圣旨,说要收走玄卫营的兵符,将玄卫营并入禁军。”方庭急声道。
封宴的呼吸骤然沉了几分。
皇帝步步逼他,是要做什么?
“怎么办?”顾倾颜担忧地问道。
封宴松开她的手,走过去拉开了殿门。
“王爷,皇上如此逼迫王爷,只怕……这兵符交出去,凶多吉少。”方庭憋红了脸,悲愤地说道。
“九弟,得罪了,交出玄卫营的兵符吧。”封弈瑾和叶飞沉急匆匆地走过来了,趾高气扬地看着封宴。
叶飞沉为人老谋深算,这一路上已经盘算过诸多可能,这时候反而不想与封宴闹僵了,他拦住了封弈瑾,上前来深揖一礼,诚恳地说道:“宴王殿下,皇上收走玄卫营兵符有他的打算,宴王殿下此时最好忍耐。”
“舅舅你在说什么?”
封弈瑾皱眉,正想嚷嚷,被叶飞沉一言打断。
“瑾王,你先在一边休息,臣有话要与宴王说。”
叶飞沉回过头,朝着站在后面的顾倾颜施了一礼,又道:“请宴王妃回避。”
顾倾颜点点头,快步回到了里室。她攥着帕子,一时间心慌意乱。皇帝忌讳封宴已不是一日两日,若他真的要下死手,封瑾没有兵马,如何对抗?
“王妃披上这个吧。”如瑛走过来,拿了件披风给她披好。
“王爷还在和叶大人说话?”顾倾颜问道。
如瑛点头,担心地说道:“皇上这是一步一步地拿走王爷手中的权利,奴婢也害怕……”
“大不了,我们去长寒关,我们不要任何权势,我们去当小百姓。”顾倾颜抓紧披风,小声说道:“我们关起门来过小日子,他还能怎么逼迫?”
她咬咬唇,又小声道:“再大不了……”
这皇帝,封宴也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