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女子一把将夭夭搂进怀里,一双乌黑的眼睛警惕地盯着眼前这几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大姐不必害怕,我们是来找人的,一对母子,那孩子和这小姑娘差不多大吧,也可能大一点。”方庭比划了一下,期待地看着夫妻二人,“这里可还住着别的人家?”
“没有了,只有我们。不过两年前确实来过几人,没多久就走了。”男人走到台阶前,扶起了倒下的柴火堆,哑声说道:“你们怎么会上山?不会是和那些猎户一伙的吧?雪莲和雪豹都快被你们打光了,不要再来了。”
“真的没有别人了?”封宴的视线始终锁在他的身影上,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人很古怪。
“你把帽子和围脖摘下来。”方庭见封宴一直盯着男人看,几个大步上前去,直接掀开了他的帽子。
一头银发袒露在众人的眼里,看怔了众人。
“你这个坏大叔,你又欺负我爹,刚刚还烤我家柴火呢。”夭夭生气了,从女子怀里挣扎下去,冲到方庭面前挥着小拳头打他。
“没事的,夭夭,爹没事。”男子把夭夭抱起来,温柔地哄道。
“咱们进屋吧。”女子走上前来,狠狠地瞪了方庭一眼,推着男子进了小木屋。
砰的一下,门关上了。
方庭扶着腰间的刀,看着小木屋说道:“这女人脾气还真大。”
“去敲门,问清楚,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住户。”封宴不甘心地问道。
“没有没有!说了没有!你们有完没完?”那女人拉开门,冲着众人嚷道:“我们都被逼到这地步了,你们怎么还要跑到山上来。”
“我们不是寻仇的。”方庭想解释,但女人压根不给机会,砰的一下摔上了门。
扑嗖嗖的一声振翅声,一只黑鸽子落了下来。
“是杜将军的信。”方庭接住鸽子,取下了鸽子腿上的密信,递给了封宴。
封宴打开密信一眼看完,沉声道:“下山。”
“有事吗?”方庭问道。
“魏国兵马在边境蠢蠢欲动。”封宴沉着脸说道。
“十年没打他们,他们皮痒了?”方庭恼火地啐了一口。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雪松林里。
小木屋的门缓缓打开,夭夭趴在门缝里看了一眼,扭头看向了身后的人。
“爹爹,娘和小姨呢?为什么是你和大姨姨回来了?”
“娘跑不快,你爹让她和小姨藏在山洞里了。”常之澜拿起挂在墙上的灯笼,低声说道:“我现在去接她们,你要听大姨姨的话,不要跑出去,也不要再理刚刚那些人。”
“嗯嗯,夭夭不理坏叔叔。”夭夭握着拳头小声嚷嚷。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二妹妹恼火地骂道:“把姐姐害成这样,现在来干什么?”
“别当着夭夭说。”常之澜朝她摇摇头。
二妹妹看向正跪坐在桌前玩碎银子的夭夭,眼眶红了红:“姐姐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头,如今只能带着夭夭住在这雪山上,他倒好……他都三妻四妾了,这时候跑来,是想把姐姐活活气死吧。”
“好了,他们已经走了。”常之澜安抚了她几句,拎着灯笼匆匆往前走去。
小木屋的门关上,常之澜的身影很快就融进了雪色之中。
木屋后面,封宴慢步走了出来,他往木屋看了一眼,抬步跟上了常之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