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顾倾颜小声说道。
“小公主很喜欢他,可她明明是我的女儿,大周国的小公主。”封宴沉声道。
“他一手把夭夭拉扯大,从来没有分开过,夭夭当然喜欢他。”
“为什么要叫夭夭?”封宴又问。
“厥草惟夭,厥木惟乔。”顾倾颜轻轻地说道。
“想让小公主像小草一样生长得茂盛,就得让她生长于肥沃的土壤里。朕可以给她。”
“我也能,你为什么一出现就非要与我抢女儿。”顾倾颜忍无可忍地坐了起来,用力掀开了帐幔。
“朕没有想抢,朕的本意是接你一起回去,但你喜欢别的男人。这一点,朕不会接受。”
“你心里就没新人?”顾倾颜嘲讽道:“下午人家还找到我这儿来了。”
“崇安没有给你下毒,他们都说你温柔大度,有礼有节,知书达理,不应该是随意栽赃之人。”封宴又道。
顾倾颜话到嘴边又全吞了回去,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说道:“我如今会很多民间骂人之词,尤其是乡野间粗俗之词。”
“你想骂朕?”封宴拧眉。
“算了,骂你也无用。你赶紧出去吧,我要睡了。”顾倾颜泄气地躺了回去。
如今才知道,与爱人两情相悦充满默契是一件多么难得、多么宝贵的事。现在想平静的对话是不可能了,与他多说一个字都感觉自己会气炸。
身后又传来了动静,床榻随着封宴躺上的动作嘎吱响了好几声。
顾倾颜震惊地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他已经解了外袍,只着中衣躺到了自己身边。
“你这是干什么?”她讶然问道。
“朕想试试,同床共枕是不是可以让朕想起来。”封宴转头看向她,淡定地说道。
顾倾颜:……
“你是想耍无赖?”她问道。
“你是朕的皇后,全是朕想宠幸你,也并无不可。何况,朕现在只是想躺在这里。”封宴淡定地说完,自顾自地闭上眼睛。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顾倾颜浑身僵硬地躺着,一直看着他发呆。
四年前,几乎每个晚上他们两个都会依偎在一起,他会说些朝堂上的事,还有他梦想中的大周盛世,要把江山守好,交给他们的子孙……还会说起要找时间带她去游历天下,看遍春光。
四年过去了,两个人却像陌生人一样,就算躺在一起,却无话可说。
顾倾颜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就把手伸了过去,轻轻地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的手指僵了僵,匆匆躲开。
顾倾颜更难过了,不由分说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为什么躲?你不是想带我回宫吗?手都碰不得了?”她问道。
封宴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了她。
啪嗒,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在了他的心口上,她长睫轻颤,定定地看着他的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