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众人用膳,夏侯楠的目光全然被黎苑颜吸引。作为尊贵的太子,他早已习惯女性主动吸引他的注意,即便如黎容月这样的千金小姐也不例外。
唯独黎苑颜,相处这么久,竟从未主动与他交谈半句。
这不禁让他怀疑,黎苑颜是否在用一种退为进的方式,吸引着他的注意。
乾渊的自信,如日中天,他坚信在这方天地间,无女能不为他的魅力所倾倒,更不信那黎苑颜会对貌不惊人的乾渊抱有任何情愫。
午宴散后,黎苑颜与乾渊先行离席,归途虽“遥”,黎苑颜却总需言语相伴,以免旅途寂寞。
"王爷今日为何如此贬低黎容月?"
乾渊闭目养神,言谈间双眸未展,"此乃揭露真相,何来抹黑之说?"
黎苑颜微感错愕,其言似是而非,黎容月一心向太子,旁人难入其眼,此言亦不无道理!
"那何欢儿又何尝不是?"黎苑颜低语轻喃,何欢儿时刻粘附于他身旁,形影不离。
谈及何欢儿,乾渊终睁眼,"勿以如此言辞谈论欢儿,她是良善女子。"
"是否良善,怕是连你自己也未能看清。"黎苑颜暗思,何欢儿绝非表面那般纯良。
"本王比任何人都明白,欢儿乃世间……最为美好的女子。"乾渊之言,稍显无力。
赞何欢儿时,他稍有迟疑,两年间,他并非未曾目睹何欢儿对仆从的瞬间冷脸,只是选择信任罢了。
"你认为她好便罢,我既非男子,更非汝,你之所爱,不必我也随之倾心。"黎苑颜嘟囔。
忽觉乾渊对何欢儿之情,诚挚深切?
不!若真在乎,又何必娶她令其伤怀?真爱何在?黎苑颜心结难舒,不吐不快。
"哼!"乾渊嗤笑,"你以为本王愿娶你?实则因一位我极尊敬之人,在郊城修养,他不屑欢儿出身,恐其不满,本王才勉强纳你入门。"
言下之意,欲使黎苑颜明白自身地位。
勉强娶她?
黎苑颜心如刀绞!她岂非同样勉为其难?
若非父亲以景涟相胁,她宁可私奔,也绝不委身于这自大狂!
愤懑难平!
"如此说来,只要那位你敬重之人健在,何欢儿便永无成为你唯一之可能?"黎苑颜质问,心中酸涩。
乾渊眸光微敛,寒意溢出,"勿妄想取代欢儿,更勿伤害于她,无论你何身份,本王必不容你。欢儿乃吾救命恩人,若非两年前她从火海中救我,何来今日之我?故此生必保她安泰。"
回忆往昔,温情脉脉浮于眼底。
"所以,是以身相报救命之恩?"黎苑颜脱口而出。
思绪飘回,同样两年前,一场大火中,她曾奋力救出一对男女,男子面目难辨,烟雾缭绕,容貌未曾细究。
"蓝衣于你,甚美。"男子呓语后昏迷,自此,她对蓝衣情有独钟,衣柜尽染蓝。
念及此,黎苑颜只觉失落,她所救之人,杳无音讯,宛如白眼狼。
她牵挂至今,换得竟是遗忘?
"或许吧。"乾渊自嘲一笑,他曾梦想与欢儿厮守终身,然而时光流转,心迹渐迷。
但欢儿救他于水深火热,他不可负!
"原来如此,同人不同命矣。"黎苑颜自嘲。
竟还挂念当年那男子,是否痴傻?白景涟与他身形颇有几分相似,再观乾渊,更是相像!
车停乾王府前,何欢儿早已立于门庭,期盼乾渊早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