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城主是如何理解这句话的?”
钟隶:“清白名声不过虚名。”
“那我再问你,温初怡如今已为人妇,若有朝一日她恢复独身,你会如何?”
“若她愿意,我自然会上门求娶。”
“你问问自己,是因为真心喜欢她,还是心里那点不甘心?毕竟,我听说你们都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了。”
叶之宁这话问出口,钟隶自己也愣住了。
在此之前并没有人这么问他,他也没有想过这两者之间的不同。
真心吗?
是的。
这两年不论父亲张罗过多少世家小姐,他从未入眼。
那不甘吗?
肯定不甘。
他满心欢喜,憧憬着与心爱之人拜天地入洞房,与她朝朝暮暮,与她携手白头。
结果最后都成了一场泡影。
叶之宁没有催促他,而是静静的等着他思索。
这期间,墨尘胤也没插嘴他们的谈话,而是体贴的用帕子一点一点给她擦着头发。
片刻后,钟隶还是不解的看向叶之宁,问道:“小姐所问,有何区别吗?”
“当然有。”叶之宁歪了歪头,继续道:“你真心喜欢她,那便不会嫌弃她之前经历过什么。”
“她曾经所遭遇的一切,是好是坏,都已经成为过去。哪怕日后你们因生活琐碎磨平了欢喜,回归平淡之后,偶尔生气斗嘴,你也不会拿她的曾经作为武器,重伤她。”
“这,是真心。”
“可你若是因为不甘,那就算破镜重圆,也只会让这面镜子碎得更彻底罢了。”
“保不准哪一天,你会对她恶语相向,用她的曾经一遍一遍的折磨她。”
“不会!”钟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不在意她之前遭遇过什么,更不会用那些事伤害她。”
“我是不甘。”
“可我的不甘,是我不甘心自己心爱的人被迫与另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不甘心自己恨不得捧在心尖的人,在别人那成了一文不值,可随意欺辱的人。我不甘心……不甘心她就这么委屈的过一辈子。”
钟隶说到最后,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亲信调查回来的消息。
这两年,他为了避嫌不让温初怡再被人诟病,逼着自己不去过问她的事情。
却不知道,在自己不过问的这两年里,温初怡竟过着那样的生活。
她不幸福。
家人对她冷语相向,丈夫对她拳打脚踢。
她身上,除了额角的伤疤之外,还有更多伤。
那些曾经给温初怡治疗过的大夫都说,好几次看到她浑身血淋淋的。
钟隶不知道自己听着从亲信口中说出这一切的时候,是怎么压着心中的怒火。
他只知道,单纯的杀了那个畜生根本无法让温初怡得到救赎。
曾经被自己视为明珠的人,已经被那些畜生踩进了泥潭。
他要把她拉出来,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脏东西。
“叶小姐,请你帮帮我。任何条件,我钟某都能接受。”
叶之宁玩味的看着钟隶,唇角微微上扬:“任何条件,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