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知道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耽于情爱者,又如何能够在修行路途中长久地走下去?
他一个筑基期,想要长久的留在尊主身边是不可能的。
若非尊主厚爱,他在这青冥宫之中,怕是也只能做一个负责洒扫的仆役。
尊主是魔道至尊,哪怕是沉睡了一百年,实力也并未衰退,尊主身边更是高手如云。
无论如何,他都要抓紧修炼才是。
修真界以实力为尊,魔修之中更是如此,强者为尊,弱者只是蝼蚁罢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余岁除了修行便是弹琴。
他以琴入道,于他而言修行并不仅仅是引天地灵气进入体内,弹琴也是修行。
只是除了会做些莫名的梦外,他还觉得自己打坐修炼之时有些不对劲。
他筑基之后,引灵气在体内运行大小周天,分明比曾经引来的灵气要多上许多,但运行完一周天后,贮藏在丹田的反而和以前一样。
只是他查遍全身,却是没有查到任何异样,便也只能把此事搁置下来。
期间,也偶有会有修炼不明白的地方,尊主曾说,遇见问题想要便可以去询问于他。
但他却是不敢,他害怕再遇见尊主之时,他会心生妄念而露出破绽,便迟迟不敢前去,偶尔便会向拂儿姑娘以及琴房中的琴师请教。
他有时会悄悄地去看一眼尊主的寝殿,但他也只敢远远地看上一两眼,不敢久留。
这一次他却是遇见了左护法,也就是尊主的弟子夏弄潮。
“你是何人?转过身来,为何在此鬼鬼祟祟?”
余岁倏地有些紧张,这是一种被抓包的紧张,他犹豫片刻,知道自己不能跑,一是跑不过,二是说不清,便缓缓转过身来。
“我是余岁,要去琴房,只是路过此地,稍微停留了片刻。”
夏弄潮的目光落在了余岁身上,微微一愣,屏住了呼吸,他只觉得眼前的人他心中一动,他竟是倏地忘了自己叫住他,想要做什么了。
过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你是尊主身边的……”
他犹豫了片刻,却是并没有说出那两个字来,想了想,道:“尊主身边的余岁啊,你……你是要去见师尊吗?我可以带你进去。”
余岁目光下垂,眼前的左护法,是尊主的左膀右臂,是尊主唯一的弟子,而他什么都不是。
若非要说他与尊主的关系,那能找到的,似乎只有那一夜的关系了,余岁自顾自地想到,只可惜这一夜的关系,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听见左护法的话,余岁缓缓摇了摇头,道:“多谢左护法,只是尊主日理万机,属下还是不去让尊主烦心了。”
夏弄潮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就这么看着他。
余岁见左护法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稍稍松了口气,恭敬道:“左护法,属下先告退了。”
夏弄潮犹豫了片刻,点点头,道:“好。”
他甚至都不生余岁的气了,夏弄潮想到这,又开始发愁了——岁寒老人到底去哪了,找不到他们,他怎么可能在青枯山上种出梅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