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壶还不习惯自己的身体,笨拙地转身看向他们,眨了眨它那一颗赤色大眼睛,稚气且吐字不清地偏向宇多说,“mama?”
而后,它的大眼睛转而看向缘一,“papa?”
宇多听后,脸唰地一下红了,“漏壶,不可以乱叫哦,要叫我主人。”
漏壶眼睛里充满不解地看向她,富士山口状的头顶处喷出一束小火苗。
它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宇多面前,展开幼儿般粗短的手臂,寻求抱抱,“mama。”
宇多对眼前这个酷似咒灵漏瑚幼儿版的家伙有些抵触,她还没完全习惯非常规地球生物的存在,此刻不是很想抱它。
见此,漏壶撅起嘴,大眼睛里泛出泪花,它缓缓放下手臂,头顶燃起的小火苗也逐渐变弱。
好像让它伤心了。漏壶是她创造出来的式神,刚见面就这样对它貌似不太礼貌。
宇多弯下腰,指尖碰了下它圆乎乎的小手。这触感,宇多一下就爱上了,像婴儿水嫩嫩的。
漏壶抬头看向宇多,满是泪花的眼里焕起了光芒,露出喜悦的笑容,它再次展开小手臂。
宇多抱起漏壶,轻抚它柔软的后背,“漏壶要做个乖孩子哦。”
“嘻咿咿。”漏壶超开心的。
“漏壶?”缘一疑惑地看向宇多。
“这是我给它取得名字哦。”宇多抱着漏壶对缘一说道,“缘一,你也抱下漏壶嘛。”
缘一愣住,指尖指向自己问道,“我么?”
“对呀,它毕竟也是你创造出来的式神。”宇多道。
“哦,好。”缘一从宇多怀里接过漏壶,它的身体真得像新生儿般的触感呢。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宇多问道。
看到旁边探头观察自己表情的宇多,缘一心里产生一丝别样的感觉。
忽然,漏壶头顶的火焰变大很多,比之前窜高了几倍,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巨大的火焰逼得宇多退后了几步。
缘一急忙将漏壶放在地上,它离开缘一触碰后,头上的火焰立即恢复成之前的小火苗。
“啊咧?”漏壶双手抱住头,眼球向上转,似乎也很好奇自己头顶忽大忽小的火焰。
“漏壶,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哦。”缘一俯下身对它说道。
漏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自此,漏壶便与宇多睡在里屋,而缘一依旧睡在外屋。
第二天清晨,宇多睡眼惺龙地睁开眼,发现房间地面上里有一摊黑灰,什么被烧成灰了?
她立即睁大双眼,转头看向自己旁边的小床铺,结果床铺上面空无一人。
漏壶呢?
宇多匆忙起身,推开门后,外屋也空无一人。
“缘一?”她推开外屋的门,外屋的地面上竟有一摊面积更大的黑灰。
她讯速地朝门口跑去,拉开门,屋外天空晴朗,白云惬意地飘在空中,田地里,缘一和漏壶在割着杂草。
“呼。”她松了一口气,转而向漏壶大步走了过去,弯下腰有些不爽地推了推它的肩膀,“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漏壶慌乱地挥舞着小手臂,“mama,mama。”
“看你还在睡,没叫醒你。”缘一说道。
宇多转头看向缘一说道,“地面上那两摊黑灰是什么?我还以为你们出意外了。”
缘一微怔,原来宇多是在担心他啊。
“怎么回事嘛。”宇多气鼓鼓地看向缘一。
“昨晚有两只鬼闯了进来,是漏壶保护我们的。”缘一笑着揉了揉漏壶的肩膀。
所以那两摊黑灰,是漏壶把鬼烧成灰的。而且是在她熟睡的状态,她没有听到一点打斗声,鬼出现即死,被敏锐的漏壶发现,然后烧得灰飞烟灭。
“壶宝,好强哦!你真是妈妈的骄傲。”宇多说道。
诶,她刚刚好像说出了什么奇怪的词语。
漏壶脸上泛起红晕,手挠了挠后脑勺,“嘻咿咿。”
“宇多,可以拜托你今天到集市买些鸡蛋吗?”缘一问道。
“那你呢?”宇多反问他。往常他们去集市都是一起去的。
“这里的杂草还没除完,而且夕颜发簪已经修好了,我想把它放回它主人身边。”缘一淡然的说道。
“哦。”原来他要去坟头看望亡妻。
祭奠亡妻,他明明做得是件很合理的事情,宇多却胸口有些发闷。
缘一见宇多神情不爽,以为她担忧安全方面的事,补充道,“你可以带漏壶一起去,有它在没问题的。”
“哦咿咿。”漏壶昂头叉腰,一副包在它身上的样子。
宇多低头看向漏壶,此时它身上的衣服,还是她和缘一临时把旧衣服剪成它穿得大小,衣服边都在拉丝。宇多有些心疼,她对漏壶说:“壶宝乖,我带你去集市买些新衣服,不带臭爸爸去。”
臭爸爸?
缘一疑惑地望向宇多,不理解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由于漏壶的外貌比较特殊,缘一拿来一个可以背起来的竹筐。漏壶跳进竹筐后,缘一盖上盖子。宇多背起竹筐,是她可以接受的重量。
宇多将钱放置腰间钱袋中,朝缘一挥了挥手。
集市。
人群熙熙攘攘,一片繁华向荣的景象。
宇多背着大竹筐步履虚浮地走在街上。
漏壶身形像个三岁小孩,但三岁的孩子也有30来斤,缘一家又在远离小镇的地区,宇多将漏壶背到集市后,体力明显有些跟不上。
她担心会颠到竹筐里的漏壶,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走路。
“壶宝,我们到集市了哦。”宇多转头对着后背上的竹筐说道。
见竹筐里的漏壶没有回应,它不会被颠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