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乡人,现在你可千万不要乱说乱动,我们得耐心等待。
待会如果是铁路的人打跑了奴隶主,那我们就自由了。”
“如果铁路的人没有打赢呢?”
“那我们也没有损失,大不了继续做奴隶。
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要冲动。
要是护卫认为你居心不轨,他们可是会下死手的。
人只有1条命,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1边做着这样的解释,那个当地人1边两手抱头,把自己的身体压得更低。
看着这人如同鹌鹑般的模样,罗绩1时无语。
放眼望去,他身边的人几乎全都是这个姿势。
虽然现在这里只有两个守卫,可是他们却依然无比乖顺,1心等着前面分出胜负。
看着那两个把脑袋转得如拨浪鼓的护卫,罗绩感觉自己的心中升起了1团火。
他的这些难友都争着做模范奴隶,他可不这么想。
就在罗绩思量该怎么做的时候,离开没多久的巴恩斯就跌跌撞撞跑了回来。
这人在往前去的时候,还是趾高气扬,带着1脸的狠劲,可是现在他的模样就很惨了。
巴恩斯是独自1个人跑回来的,此时他那身体面的衣服已经被刮得破破烂烂,身上也有好几处擦伤。
“你们这些该死的臭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你们以为铁路来了,所以你们就能获得自由了。我告诉你们,这是妄想!
你们永远都是我的财产,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
虽然那些奴隶全都低着头,没人和他有眼神的交集,可是巴恩斯却还是炸了。
只要1想到这些属于自己的财产就要被人劫走,他的心就开始飙血。
“没人可以拿走我的东西,铁路也不行!
这是你们逼我的,既然你们要抢,那我就成全你们!”
1边这样放声怒吼,巴恩斯就1边冲着低眉顺眼的奴隶们扣下了扳机。
包括他手下的护卫,谁都没有料到他会发这样的疯,1时之间众人全都傻了。
“你们发什么楞?还不给我动手?
给我把这些臭猪全都杀死,我宁愿杀光他们,也绝不便宜铁路的人!”
听到老板这样的吼叫后,两个护卫下意识地举起了枪。
子弹射到毫无防备的奴隶身上,将他们射倒在地。
遭受惊吓的奴隶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想要逃离这无妄之灾。
结果他们彼此间的推搡又让更多人倒下,而1旦在此时倒下,就再无可能站起来。
当身边的人都在尖叫乱跑时,罗绩还坐在地上。
无论是那些啾啾乱飞的子弹,还是身边同伴的哭喊,这些好像都和他无关。
抓着那只传到自己手上的陶罐,罗绩将里面的水洒在头上。
凉凉的水流到他额头上的伤处,他忍不住全身1颤,然后他的眼睛就更亮了。
颠了颠已经空了的瓦罐,罗绩将其摔向地面。
随着“啪嚓”1声轻响,瓦罐变成了1地的碎片。
伸手在地上的碎片里划拉了1下,罗绩捡起其中的1片。
这1片约摸半个手掌般大小,形状是个3角形,所以很适合夹在手指间。
握着这块瓷片,罗绩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
当其他人都在努力远离奴隶主和他的护卫时,他却迈着坚定的脚步,朝着左侧的护卫而去。
因为还带着木枷的关系,此时罗绩的手依然只能保持半举的姿势。
不过这没有关系,罗绩知道很快他就能重获自由。而且这种自由是他自己挣回来的,不是其他人恩赐的。
在1开始时,瘦高个的护卫完全是因为老板下了命令,所以他才对着奴隶们开了枪。
不过在打死第2个人之后,他就由被动转为主动,因为他从这样的杀戮中感受到了乐趣。
对于专做奴隶生意的人来说,铁路就是他们的冤家。
这些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子喊着解放奴隶的口号,专门从他们手中抢夺人口。
断人财路的仇恨是高于杀人父母的,所以只要是做这1行的,无不对铁路恨之入骨。
也是因为如此,1旦奴隶主觉得今天没法保住货物了,他们就会下令屠杀,总而言之就是不能便宜铁路的人。
再次开枪射倒1个老头,瘦个的护卫1边舔着嘴唇,1边拉动枪栓,弹出射空的弹夹。
就在这枪手摸出新的桥夹时,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沾了什么东西。
伸手1摸之后,这人顿时大惊失色,因为他手上1片粘腻,竟然全都是鲜红的血。
就在半秒钟前,罗绩用他手里那半块瓷片在这枪手的脖子上划了1下。然后他就退后1步,静静等待枪手倒下。
直到这时,奴隶队的护卫才发现罗绩的存在。
看着这个人的眼神,护卫心中1片冰凉。
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它不夹杂任何愤怒或激动的神色,那人就像是在看1棵树或1块石头。
“什么?他就是用那东西伤了我?”
当护卫的视线落到此人手上时,他看到了那1块带着1丝血痕的碎瓦片。
在这1刻,护卫1下就全都明白了,他竟然被人用1块碎瓦片给割了喉。
瞪着那个面无表情的奴隶,护卫还想举起他的枪。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全身的力气都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殆尽。
“有敌人……”
虽然很想出声提醒那边的同伴,但瘦子枪手最后还是失败了。
他的警告之声全都憋在自己的喉咙里,最后全都变成了1串粉色的泡沫。
握着手中那块锋利的瓷片,罗绩看向对面的巴恩斯和另外1个枪手。
这两个人几乎就贴在1起,所以他没有选择冒险靠近。
掂了掂那块碎片,罗绩突然将其抛出。
那是类似于打水漂的手法,因此这带血的瓷片就旋转着飞了出去。
它本该会命中巴恩斯的咽喉,不过在即将碰到目标时,巴恩斯却似乎有所察觉,于是这家伙就推了1下身旁的部下。
因为这1推,罗绩投出的瓷片没有碰到巴恩斯,而是贴着第2个枪手的下巴滑了过去。
“老大?”
看着突然撞了自己1下的老板,巴恩斯的手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这时的奴隶主却已经瞪圆了眼睛。
就在刚才那1刹那,他看到那个枪手的喉结上方出现了1条细细的红线。
刚开始时,那只是条细细的伤口,就好像是某人在刮胡子时不小心弄出来的。
可是在下个瞬间,血线突然崩开,变成1张小孩子的嘴。
鲜红的血就这样喷涌而出,促不防及的巴恩斯当即就被喷了1头1脸。
“啊!”
惊恐的奴隶主1把推开双眼上翻的部下,然后他就看到了正朝自己走来的罗绩。
“是他!是那个人!”
在这瞬间,巴恩斯已经认出了罗绩。而且他也确认,正是这个人对自己的手下做了可怕的事情。
握着备用的弹巢,巴恩斯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他才能把子弹重新装入左轮枪。
可是无论他怎么大吼大叫,他的手指依然是僵硬的,所以他都没办法取出那该死的弹巢。
眼看着罗绩就要到面前了,须发皆竖的奴隶主将那把破枪和子弹1齐砸向罗绩。
趁着罗绩躲避的时候,巴恩斯手摁崩簧,唰的1声拔出了他腰间的佩刀。
雪亮的弯刀才刚出鞘,巴恩斯就感觉有了底气。
这种略带弯弧的配刀正是海上男儿最喜欢的武器,而这也正是巴恩斯在做奴隶生意之前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