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俩走吗？”顾千行进伞时, 余句问了这句。
顾千行揽住他的肩往前走：“嗯。”
余句往后看，见门口一群人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有些人嘴里还碎碎叨叨, 不过雨太大了，余句听不清。
余句：“赵翼也还没走。”
顾千行把余句的肩掰回来：“周锦业有车。”
余句：“好吧。”
晚上的雨下的急，大抵是没伞，所以才一群人在外面等着。
上了车, 余句把刚才憋着的一堆问题问了出来。
余句：“你什么时候给我塞的钥匙啊？”
余句：“你什么时候停的车啊？”
余句：“这个车的车牌这么这么巧是815啊？”
余句：“你干嘛把车停在我家楼下啊？”
余句：“是新车吗？气味这么新。”
余句：“你不舒服吗？”
这会儿, 顾千行手指压在鼻梁靠着。
听着余句这么说, 顾千行转头看了余句一眼。
顾千行：“有点困。”
余句皱眉了：“累了？还是喝了很多酒？”
顾千行又压了一下鼻梁：“喝了点。”
余句哦了声：“那我开慢点。”
余句本来还有很多关于车的问题要问的, 但是顾千行这样他就闭嘴了。
有些人喝多了是不爱说话的，特别是在车上。
下了雨, 外面的道路湿漉漉的，余句的车在龟速行走, 还经常的要防止一些司机为了避坑突然换道。
顾千行看着好像没那么难受了，斜斜坐着，手撑在中间的盒子上。
“别再看我了, 好好开车。”又一会儿, 顾千行突然说。
余句：“……”
余句：“谁看你了。”
余句又说：“看你好点没。”
顾千行：“我没事。”
车正好在一个红灯前停下，顾千行又倾了些过来, 用手捏捏余句的下巴。
“晚上好想你。”顾千行说。
余句一下子抓住了方向盘：“干嘛突然, 想我。”
顾千行看余句的侧脸：“不能想吗？”
余句不自禁抿唇：“可以。”
顾千行：“你不说点什么？”
余句：“说什么？”
顾千行好似叹了声：“晚上实验怎么样？”
绿灯了, 余句踩下油门：“挺好的，中间有一点点小失误, 不过问题不大, 很快就改回来了。”
顾千行：“就你一个人吗？”
余句摇头：“还有两个同学。”
顾千行：“和同学关系怎么样？”
余句呃了声：“就是, 同学。”
顾千行：“有没有关系好的同学？”
余句问：“什么叫关系好的同学？”
顾千行：“学习之外, 会约着玩其他东西？”
余句想了想：“大学的一个舍友吧，但是他现在回老家工作了，我们也不怎么联系，”余句又说：“赵翼啊，关系最好了。”
顾千行一直看着余句的侧脸：“我有很多朋友。”
余句笑：“什么啊，跟我炫耀吗？”
顾千行问：“想认识他们吗？”
余句想了想：“你的朋友和我应该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吧？”
不是设计师，就是各种公司的精英，或者是发小之类的，年龄差五六七岁，而且余句这几年都还一直在学校，想想就知道没什么话聊。
顾千行不再说这些，余句就专心开车。
专心……个屁啊。
顾千行说的真对。
余句之前觉得那个侧后身观察人的绝佳位置，现在看来简直就是狗屁。
顾千行此刻就在他的侧后身，这个人目光炙热，余句的余光很难不捕捉到。
太明显了！
“干嘛一直看我。”余句忍不住了。
顾千行一点不躲开：“不能看吗？”
余句嘀咕：“你影响我开车。”
顾千行笑：“为什么呢？”
余句：“影响就是影响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顾千行笑了一下：“为什么你来接我我这么开心。”
余句轻吸一口气。
他真的吃不消顾千行，这个人就像是拿了一千把丘比特的箭，开着车跑车直直冲向余句。
用力撞。
撞撞撞。
“有人接当然开心咯，”余句问顾千行：“我是不是第一个把你接走的？”
顾千行：“是。”
余句扬起一些些头：“我棒不棒。”
顾千行又学习余句的语气了：“超级棒。”
余句笑：“干嘛啊。”
顾千行歪了歪脑袋：“我男朋友怎么这么可爱。”
唉！
男朋友！
很好。
余句来找茬了。
“谁你男朋友？”余句问。
说完余句瞥了眼，好的，顾千行表情变化了。
顾千行：“你说什么？”
余句字正腔圆重复：“谁是你男朋友？”
顾千行伸手过去，捏住余句的下巴：“再说一遍。”
余句：“开车呢。”
顾千行：“亲了我不认账？”
余句理直气壮：“谁亲谁啊？”
他说完，顾千行沉默了。
不过很快，耳边就传来顾千行的笑声。
“在这等我呢。”顾千行靠着窗看余句。
余句就不说话。
顾千行话里带笑：“想听我说什么？”
余句还是不说……
“靠！”
他说话了：“会不会开车！”
余句瞥了眼旁边突然加塞进来的车。
顾千行一下子笑了：“原来我们余老师开车也会骂人。”
余句指着前面那辆到处闯却不打灯的车：“是你你骂不骂？”
顾千行：“骂！”
合格的余司机把顾千行送到了小区地下室。
停车后，余句直接把火熄了，钥匙递过去：“给。”
顾千行低头看了眼：“我喝酒了，开不了车。”
余句笑：“什么啊，还给你。”
顾千行：“你怎么回去？”
余句：“打车。”
顾千行用手肘碰了一下余句的手：“开回去。”
余句想了想：“也行。”
余句钥匙丢进槽里就想启动车，但手还没按呢，就听顾千行说话了。
“不是吧余老师。”
余句把手缩了回来：“怎么了？”
顾千行一个靠窗一个扶额：“我喝酒了，寸步难行，你把我丢这？”
余句失笑：“行～送你上去。”
两人就此下车上电梯。
当电梯里的数字在3的时候，顾千行突然伸手：“手给我。”
余句不太明白地伸过去。
他以为顾千行有什么要给他，掌心朝上递过去，但突然的，顾千行手掌一下子拍下来，啪的一声，他把余句的手牵住了。
顾千行：“我们两个中间隔了两个省。”
余句噗的笑出声来：“哪有。”
于是他往顾千行那靠近了点。
实在是……
余句第一次谈恋爱啊，真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可能他还没有适应过来，今天见到顾千行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对视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