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迷茫了一瞬,就见齐纵低头一笑:“都是下面的弟兄们让着罢了。”
虞安歌明白了,这个齐纵被昭宜长公主收为了义子。
昭宜长公主无子无女,但是义子不少,而且她对这些个义子都十分大方,金银财宝暂且不说,只说她想方设法将人推荐到圣上跟前,就是给这些义子平步青云的机遇。
长公主戳了一下齐纵的额头:“你呀,谦虚什么?”
然后她美目流转,落到了虞安歌身上:“听说恒亲王在酒席上犯浑,让你跟齐纵比剑?”
长公主跟恒亲王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怎么说也要比跟她的关系密切,虞安歌巧妙回答道:“那天下官酒喝多了,恒亲王说了什么,宴会上发生了什么有些记不得了。”
长公主用羽扇挡住嘴一笑:“看来虞公子酒量不行。”
虞安歌道:“的确不佳。”
长公主道:“恒亲王是个浑人,你不要在意他的醉话。”
虞安歌连道不敢。
长公主让侍女把帘幕彻底掀开,露出外面的擂台,也让擂台周围的人看到了帘幕里的情形。
虞安歌冷着一张脸,伴在长公主身侧,二人倒是没什么逾矩的举动。
齐纵跟长公主说话一直都是弯着腰的,便是生得魁梧,难免多了几分谄媚卑微。
长公主指了一下台上刚刚赢了的男子,问齐纵:“以你之力,比他如何?”
齐纵抬头看了一眼,就道:“不在话下。”
长公主道:“去,给虞公子看一看你的本事。”
齐纵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原本长公主让虞公子过来,是要替他出气,毕竟他在秋狩宴会上露面,什么都没捞到,但虞公子这个搅局之人却加官进爵。
但长公主看到虞公子之后,心就偏得没边了,再去追究晚宴上发生的事情,就成了恒亲王借他来折辱虞公子。
现在变成了长公主拿他做筏子,给虞公子出气。
这样对虞安歌示好的举动,不仅齐纵想得明白,来长公主府上的其他人也想得明白,虞安歌自然也想得明白。
虞安歌知道自己男装之下藏着女儿身,被长公主看上,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面对长公主时不时向她投来的目光,虞安歌第一次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场上,齐纵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同样褪去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摆好了姿势。
随着一声唱和,齐纵跟场上那人决斗起来。
虞安歌努力让自己当个木头人,军中闲暇时,也有人进行相扑,在沙地上,弄得彼此一身土,一身脏,一身伤。
眼下的观赏性更足一些,时不时就有人拊掌喝彩,但虞安歌没有心思去欣赏,面对长公主时不时投来的秋波,她努力让自己当个木头人。
场上斗争正酣时,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南川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