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廷又问道:“脖子呢?”
虞安歌道:“脖子也不疼,已经上过药了。”
虞廷道:“可一定要按时上药,等痂落后,还要涂舒痕胶,爹爹给你买最好的,你到底是个女...”
“啊!爹爹!”虞安歌猛然打断他,后背已经渗出了汗水,生怕虞廷无意间挑明她是女子,被躲在被子里的商清晏听到。
虞廷觉得奇怪:“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虞安歌佯装镇定道:“有吗?”
虞廷狐疑地点点头:“有。”
虞安歌赶紧把话题扯开:“爹爹可知道哪里有上好的舒痕胶?我亲自去买。”
虞廷眼中的疑惑更甚:“你在盛京的时间比我长,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虞安歌实在有些慌不择言了:“我之前没用过那种东西,一时忘了,爹爹别多想。”
虞廷道:“多想?我应该往哪里想?”
边关有不少凉国细作,为了军事安全,凡是行事有疑者,虞廷都会亲自审问。
这些年下来,被虞廷审问出来的细作可以百计,虞廷也总结出不少经验来。
真正的细作,不管各种文牒和行装准备得有多天衣无缝,在被接连逼问时,都会因为心虚露出破绽来。
他们心虚的表现,大概率是心跳加快,眼神躲闪,气短易惊。
而这些表现,除了心跳加快,其他都在虞安歌身上有了完美的诠释。
虞廷察觉到女儿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应当还不是小事。
若放在平常,虞廷不会在意,谁没有点儿小秘密呢?
但现在,他刚做下一个重大的决定,这个决定事关圣上,事关大殷,虞安歌的心虚可就耐人寻味起来。
虞安歌看到爹爹犀利的眼神,就知道他起疑了。
偏偏虞安歌是真的心虚,面对爹爹的质问,竟然毫无招架之力。
虞安歌极力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一些,便先发制人道:“我倒是觉得,爹爹今晚的表现很奇怪,莫不是根本不想隐瞒圣上中毒一事,在我面前说这一通只是为了敷衍我,所以才不停挑我的刺。”
虞廷冷哼一声,不上虞安歌的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为父既然答应了,便是答应了,焉有反悔之理。”
虞安歌终于体会到,每次哥哥闯祸,面对爹爹的胆战心惊了。
而就在此时,卧房忽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响动。
虞安歌心跳都停止了一瞬,虞廷却是拍桌而起,根本没给虞安歌拦住她的机会。
虞廷一推开卧房的门,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就窜了出来,瞧着憨态可掬,毫无威胁。
虞安歌的心终于往下落了落,她故作轻松道:“是只狐狸罢了,爹爹怎么这般紧张。”
虞廷轻笑一声:“哦,原来是只狐狸啊。”
说完,他眼神一凛,拔出摆放在屋内的疏狂,就往床榻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