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用虞安歌退后,昭宜长公主已经往后走了一步,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襟:“小冤家,你若不说,外面可是排着队有人想对本宫说。”
说着,她欲擒故纵一样,转身走入纱帘之中,重新躺回榻上。
她不再心急,或者说她本就不该心急。
所求甚大,该着急的是虞安歌才对。
果然,她一躺回榻上,虞安歌终于主动了一回。
她捡起昭宜长公主的绣花鞋,上面镶嵌的珍珠,个个圆润莹白。
虞安歌提着鞋子,蹲在昭宜长公主榻边,又将鞋子整整齐齐摆好。
昭宜长公主挑了一下眉:“怎么?求本宫帮你办事,连鞋子都不愿意帮本宫穿?”
虞安歌看着昭宜长公主裸露出来的脚,足弓弧度优美,肌肤白皙,足尖泛着淡红。
她有些为难,不是因为洁癖,而是她天生要强,面冷心硬,实在做不来这种侍候人的举动。
她的迟疑被昭宜长公主看在眼里,昭宜长公主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算是看明白了,虞安歌今天过来,压根就没有想着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昭宜长公主嗤笑一声,收起所有轻浮:“虞公子有天大的事想要求本宫,却连半分诚意都不愿意表,真是没意思极了。”
虞安歌道:“我怕我所求之事,会吓到昭宜长公主。”
昭宜长公主脸上再次露出轻蔑的笑:“笑话,本宫历经两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轻易被你吓到?”
虞安歌沉默了几息,就在昭宜长公主不耐烦之际,她终于开口:“也是,毕竟昭宜长公主可是连逆反都敢参与之人。”
此言一出,昭宜长公主瞬间变了脸色。
她猛然从床榻上坐直,自己就将鞋子穿好,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虞安歌,脸上一丝轻佻也无。
正如虞安歌所说,她的的确确被吓到了,虽不是虞安歌所求之事,但她和商渐珩的筹谋,也足以让昭宜长公主惊骇。
昭宜长公主故作镇定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虞安歌弯下腰,半蹲在昭宜长公主面前,这姿势在旁人身上,只会觉得卑贱,可虞安歌做起来,却是自带风流。
她跟昭宜长公主平时,冷静道:“若非我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自然不会到长公主面前胡言乱语。”
昭宜长公主不可避免地慌了,夏日炎炎,冰盆的凉意不足以驱散她掌心的汗。
她自认她和商渐珩的筹谋做得十分隐秘,可虞安歌为什么能如此信誓旦旦?
昭宜长公主道:“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乏了,你退下吧。”
这下子,轮到虞安歌不依不饶起来:“齐纵是长公主的心头好,他表面上是去保护太子了,可只要您发话,想必不管是逼宫还是政变,他都愿意为您去拼命吧。”
虞安歌的话过于瘆人,昭宜长公主心跳加速,她高高扬起手,想要打虞安歌一耳光,让她闭嘴,让她畏惧。
可是巴掌没落下来,就被虞安歌在半空中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