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却又泛起层层涟漪。
亲完之后,马车恰好停了下来。
虞安歌轻轻拍了拍商清晏的脸:“扯平了。”
然后她在商清晏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掀开车帘,干脆利落地跳了下去。
商清晏连忙掀开车帘,看着虞安歌背影潇洒,哼着小曲儿便走入虞府大门,好像丝毫没将他的反应放在心上。
商清晏不由轻捶了一下车壁,转而又坐了回去,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手心皆是汗水。
马车车轮继续滚滚向前,半晌之后,商清晏轻哼一声:“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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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八月授衣,随着酷暑渐渐过去,西风将鲁县那边的瘟疫情况送入朝中。
不知是不是圣上那份罪己诏真的感动了上天,齐纵带着兵马过去之后,四县六镇的瘟疫果然渐渐好转起来。
只是先是地龙翻身,又是瘟疫,让这片土地元气大伤,太子协同当地官员多次上书,乞求圣上从国库调钱,为百姓重建家园。
奈何国库空虚,便是整个后宫都大倡节俭,允许富商重金买官,令皇亲贵胄捐资等等,都无妨补齐这个漏洞。
唯一值得宽慰的是,太子从这场瘟疫中挺了过来。
虽然报过来的消息称,太子病去如抽丝,依然虚弱,更是患了久治不愈的咳疾,但总归性命是保住了。
圣上大大松了口气,或许是尚有几分慈父之心,他多次召太子回京,可太子始终坚持留在鲁县,要助当地百姓休养生息。
此举自然又引起了天下人的赞誉,也唯有四县六镇的百姓知道,太子在这里其实并未起到多大的作用。
国库调不出多少钱来,便是太子金尊玉贵,在这满目疮痍之地,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偏偏齐纵带来的兵马不算少,初期镇压了企图生乱的百姓之后,后面还守在这里,每日的吃食花销,又是不小一笔。
看着碗中的米汤又稀了一些,齐纵不由皱眉,前去恳求太子早日回京。
可商渐珩再次以四县六镇还未完全稳定下来为由,将他们留在了这里。
饶是齐纵再迟钝,也从太子和昭宜长公主之间嗅到些不寻常来。
但他始终念着昭宜长公主的恩情,哪怕心里为难,还是硬着头皮选择了顺从太子。
这样的拖耗终究不是法子。
八月末,半月一次的朝会之上,四皇子忽然在朝堂上站了出来,谏言道:“不若将四县六镇的青壮年劳力,送去边关。一来可解当地缺粮的困境,令老弱妇孺存活,二来可扩充军队,抵御凉兵。”
最重要的是,这场瘟疫带走了太多人的性命,能活下来的青壮年,大多已无亲眷。
或许说句功利且冷情的话,无牵无挂者,会比寻常百姓更愿意参军,杀敌也会更加了无牵挂。
不仅如此,朝廷还能省下一大笔给其家人的募兵费,便是战死,连抚恤费都能省了。
不得不说,是个一举多得的好主意。
龙椅之上,圣上看着面有胡腮,长高不少的四皇子,难得露出肯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