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淑妃脸色苍白道:“不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既然他们打算谋反,必然不可能毫无准备,且不说最后结果如何,你现在过去就是去送死!”
四皇子崩溃低吼:“难道让我看着父皇陷入危险吗?”
辛淑妃满脸恐慌,用力抓着四皇子的胳膊,尖声道:“难道你要让母妃看到你和你父皇同时陷入危险吗?”
四皇子挣了挣胳膊,不料辛淑妃在激动之下,力气前所未有的大。
四皇子红着眼眶道:“母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会武,会射箭,大皇兄和二皇兄争皇位,与我没有关系,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皇出事!”
哪怕辛淑妃用尽全身力气拽住四皇子,依然阻挡不了四皇子要出去的步伐,四皇子一个用力,辛淑妃便跌倒在地。
但辛淑妃连忙爬起来,毫无形象地抱住四皇子的一条腿,眼中已经盛满了泪水:“渐璞!你不许去!母妃不许你过去!”
看着辛淑妃这种姿态,四皇子着急不已,母子二人拉扯之下,还是到了帐子门口。
一直冷眼旁观的商清晏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到了这种地步,四皇子说自己不愿意争皇位,谁又会信呢?”
四皇子和辛淑妃果然停了下来。
商清晏看向四皇子的眼睛,逐步走近,明明是个迎风咳血的病秧子,身上却散发着让四皇子无力反抗的气势。
奇怪的是,两个人是同母兄弟,但商清晏的眉眼像柔弱的辛淑妃,却一点儿都不显柔弱,四皇子的眼睛像圣上,却毫无威慑之气。
商清晏道:“兄弟阋墙,太子和二皇子相争,不管最后胜出者是谁,将你给解决了,只是顺手的事。”
四皇子脸色一白,理智渐渐占据上风。
随着商清晏的靠近,他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强,让四皇子一度喘不过气来。
“辛太傅没有教过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吗?”
四皇子再次冲动起来,仰着头对商清晏吼道:“那是我父皇,不是危墙!若你的父亲陷入危险,你能像劝我一样,做到无动于衷吗?”
“啪”一声。
四皇子的脸便被商清晏出手扇歪了过去。
“渐璞!”
辛淑妃惊叫一声,然后连忙去看商清晏。
商清晏那张出尘绝俗的脸,如覆上了一层薄雪,冷得凄厉,冷得可怕。
四皇子伸手覆上自己的又疼又热的脸颊,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出口。
辛淑妃挣扎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四皇子的脸,而是面对商清晏道:“清晏,渐璞他是无心的。”
商清晏冷眼看着辛淑妃,也看着被辛淑妃挡在身后的四皇子。
四皇子见母妃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被打的自己,反而去看动手的商清晏,脸上下意识便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商清晏冷笑一声,并没有过去纠结那句不合时宜的话。
他此时理智得可怕,理智得不像一个常人,或者说不像一个曾受过父亲疼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