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卒道:“回长公主的话,太子谋逆未遂,弑君弑父,眼下已受伤窜逃,卑职等正在全面缉捕。”
“胡说!”皇贵妃猛然站了起来,那张雍容华贵的脸,肌肉止不住地抖动:“你胡说八道!谋逆之人乃是二皇子!太子是赶来救驾的!”
昭宜长公主瞥了皇贵妃一眼,对兵卒道:“别理她,你继续说。”
那兵卒道:“太子不知所踪,荣国公带领私兵叛乱,已被齐统领尽数诛杀,荣国公及十余周家子孙被擒。”
昭宜长公主慢条斯理道:“太子不知所踪,二皇子呢?”
兵卒道:“二皇子还未见身影,四皇子和淑妃娘娘已经安顿好。”
昭宜长公主又问道:“虞爵爷呢?”
说到这儿,那兵卒顿了一下,而后道:“虞爵爷在御帐那边整理残局。”
昭宜长公主察觉到有些不对,微微蹙眉道:“虞爵爷是受伤了吗?”
兵卒摇了摇头,却是欲言又止。
昭宜长公主还没有追问下去,就被皇贵妃打断了话茬:“长公主休要听这小卒胡言!谋逆之人是二皇子,绝非太子。”
皇贵妃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她简直要疯了,不敢相信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准备得那般充分,明明方才还帮她的昭宜长公主现在却翻了脸,明明能够控制百官的弟弟,却被擒了。
还有太子,她的渐珩啊,从鲁县九死一生回来,他们母子二人甚至还没见上一面,怎么可能会受伤窜逃?
她的儿子马上就要当圣上了,她也马上就要成为太后娘娘了,为什么会折在最后一步!
皇贵妃不住摇头,不停道:“不可能!假的!全都是假的!”
她紧紧抓住昭宜长公主的胳膊,语气不自觉带着几分哀求:“昭宜长公主,此人妖言惑众,你快命人把他拖下去杀了!把他杀了!”
昭宜长公主一时吃痛,一把将皇贵妃推开:“胜负已分,结局已定,皇贵妃娘娘还是认命吧。”
皇贵妃犹如晴天霹雳,僵在原地,不停尖叫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太子才是正统!我的儿子才是正统!”
昭宜长公主紧皱眉头,用手指揉了一下耳朵,抱怨道:“吵死了,拖下去。”
门外的两个侍卫迅速过来,一左一右钳制住皇贵妃。
皇贵妃此时像个疯妇般挣扎,又被侍从用棉布堵住嘴。
一个侍从问道:“长公主,可要将她杀了?”
昭宜长公主还没回话,外面便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且慢。”
商清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袭白衣,在这充满肃杀感的围场,却犹如闲庭信步。
昭宜长公主一看见他,嘴角便露出了一抹笑:“外面生变,你吓坏了吧。”
昭宜长公主没有看到商清晏方才三箭齐发,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的场景,还当他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南川王。
商清晏也没辜负昭宜长公主的好意:“多谢姑母关心,外面那满地血腥,是把我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