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站起身来,重重喘着粗气,看来是被气狠了:“姑母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义女,竟然罔顾君臣,罔顾亲情,可见是被那虞家兄妹迷惑了心志!”
昭宜大长公主直视着圣上,脸上毫无畏惧。
这幅样子,反而看得圣上心虚不已,但他总要维护身为圣上的尊严:“朕会请几位御医前往大长公主府,为姑母好好治一治失心疯。”
说着,圣上便拂袖而去。
圣上走后,殿中内侍便忙不迭过来搀扶。
昭宜大长公主没有拒绝,她到底不比二三十岁的小年轻,这么跪两个时辰,膝盖早就受不了了。
在内侍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出宫门。
齐纵听说了这边的事情,放下手中的职务,便匆匆赶了过来,看到一脸菜色的昭宜大长公主,他大步上前,将昭宜大长公主打横抱起。
昭宜大长公主也是疲惫,任由他将自己抱入马车。
一路无话,回到昭宜大长公主府,自有一堆义子来给昭宜大长公主献殷勤。
昭宜大长公主没有赶他们走,而是召集府上所有义子过来。
房中灯火摇曳,所有人都知昭宜大长公主有话要说,一个个屏住呼吸,不敢胡乱说话争宠。
齐纵半跪在地上,替昭宜大长公主挽上裙摆,贴心地为她的膝盖处轻揉慢搓。
烛火映照,昭宜大长公主头上的金冠熠熠生辉,衬得她眉目异常妖冶,像是志怪故事中勾人魂魄,害人性命的女妖:“圣上欺辱本宫,汝当如何?”
齐纵不假思索道:“愿为大长公主驱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其他义子看齐纵抢先,不由忿忿看向他,紧接着也都跪下,对昭宜大长公主:“吾等愿为大长公主驱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昭宜大长公主扫过他们一张张俊秀的面孔:“本宫不逼你们,若有退出者,现在便可走,本宫非但不怪你们,还会赠你们百金。”
有两个人默默退了出去,昭宜大长公主颔首:“好,去账房领百金,剩下的人呢?”
其他人都坚定地跪在那里,心意自明。
昭宜大长公主勾唇:“好得很。”
...
与此同时,工部侍郎蔡高平府上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商清晏坐在正堂,对蔡高平道:“蔡侍郎可是让本王好等。”
商清晏明明面带微笑,手上慢腾腾转着佛珠,一袭白衣,出尘绝俗,晃似念佛修仙的清净人。
可夜色深深,在蔡高平看来,他仿若阴间来索命的白无常,吓得蔡高平跪倒在地:“下官见过南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