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兆有忍住了冲动,但是让他再低伏作小的态度求人,他也做不到,声音冷冷的说,“思为,你和唐爽关系好,唐爽大哥是建造厂厂长,咱们连队需要几台脱粒机,上面想换掉我岳父的会计,但是如果他能为连里解决脱粒机的问题,高连长说可以向场部那边申请不换人。”
聂兆有只觉得嘴有千斤重,哪怕是对方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还是羞愧的低头说着这些,“我在这边一直受我岳父照顾,他知道你和唐厂长的这层关系后,让我过来找唐厂找。思为,我知道这事和你无关,是我自己的事,但是眼下也只有你能帮我,我岳父那边交代不了,以后我在他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在这边认识的人中,只有你能帮到我。思为,看在同学一场的面上,你帮帮我吧。”
聂兆有很卑微的直接开口道出他的处境,语气诚恳,将自己放的低的不能再低,让听着的人,都会觉得他这是处在绝境了,实在没有办法了。
何思为见唐爽扭头看她,心想聂兆有就会抓住别人心情,将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可实际上,细细品他的话,他这人也未免太会算计,口中提只有她能帮助他,又何尝不是在逼迫她应下,如果她不应下就是她心狠,根本就是处处带着算计。
如果他真是诚心不在乎面子放下身段,何思为还真不会计较之前的事,帮他一把。
可惜,聂兆有这种人,你不管帮不帮他,都得罪他了,还让他记恨,既然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帮他呢?
时间过去也不过是瞬眼的功夫,何思为没有迟疑的拒绝了,“聂兆有,听到你的际遇,我也为你担心,可是咱们做要按规矩来,我不能让唐厂长破坏规定。当初在八连的时候,我被陷害过,没有错还闹出那么大的事,差一点受处分,如果我让唐厂长出面,走后门把农机具让你带回去,被有人看到,这就是攻击唐厂长的证据,我不能这么自私,陷唐厂长于不义。”
装可怜装大义,何思为也会啊。
如果我帮你,那就是陷别人不义,你说我帮不帮吧?
唐爽当然是站在自己大哥这边,何思为的话也点醒了她,何况眼前的这人还是聂兆有,这人就是白眼狼,更不能让他抓到把柄。
“聂兆有,你不要怪何思为不帮你,你今天走的急,我大哥可能没来得及和你说,但是他和我们说了,这事不能搞特殊,不然对别的农场也不公平。所以这事不是何思为求情开口就有用,如果谁来求情都开个后门,建造厂里就那么些机器,都不够关系户分的。”
借口,都是借口。
聂兆有想大声质问,他已经这么低三下次的开口求她们了,为什么就不给他一条生路?
如果不是吕家逼迫的紧,他又怎么会跑到这拿何思为找关系。
偏偏就这么倒霉,走的人回来了,又来了这边。
其实到这边后,何思为没有来,聂兆有的心也一直提着,他时刻担心唐应江会联系上何思为,然后问出他与何思为的真实关系。
没有一刻,他不是活在胆战心惊中。
眼看着就要事成了,最后还是一场空。
聂兆有漫无目的的走着,想到来时岳父的交代,还有日后他们一家在连队里要遭受的一切,聂兆有不知道要怎么办。
是何思为将他逼上了绝路,把他的路堵死了。
何思为看了一眼聂兆有的背影,喊唐爽,“走吧,咱们回去。”
唐爽说,“他不会想不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