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蒋秋的情绪,沈国平长叹一声,他说,“蒋秋,你不必为我做那些,你知道我的性格,不能回应你想要的,这样你只会觉得更委屈。其实,这半年来,你应该发现....”
蒋秋拼命摇头打断他的话,“国平,我知道了,这事我不该问,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
生怕沈国平再说话,蒋秋扭头冲出帐篷,平日里沉稳的脸上满是慌乱。
帐篷里,沈国平抿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笔继续看文件。
许是心事太多,许是突来的大雨,蒋秋淋了一场雨后,就病倒了,人烧的厉害,大晚上的喘的气很粗,还是何思为第一个发现的,她喊起王桂珍,让她去找苗医生,她则给蒋秋穿衣服。
天气暖和了,所以只需要穿上外套就行,何思为给蒋秋套外衣的时候,也没注意,等给蒋秋穿好衣服放好,才发现炕上有一封信,何思为只愣了一下,然后拿起信,又塞回蒋秋的兜里。
手在收回来时,却被蒋秋抓住了。
何思为抬头,发现蒋秋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何思为回视她,然后发现蒋秋神色有些不对,目光太直,一动不动。
这时,就听蒋秋说,“何思为,你走吧,算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走了,我和国平的生活才能平静,你让国平很苦恼,因为你他插手地方的事,被人捅出去他这辈子就完了。你真为他好,就离开这里吧。”
何思为抿上唇。
没有说话,等着蒋秋接着说。
但是蒋秋只说了这一句,就闭上了眼睛,刚刚的一切似只是她的错觉。
可是何思为知道不是错觉,蒋秋握着她胳膊上的手还没有拿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王桂珍带着苗医生过来,给蒋生打了肌肉的退热针,屋子里才安静下来。
已经是深夜了,蒋秋的烧还没有退,王桂珍和何思为就隔着蒋秋默默的坐着。
王桂珍问,“要不要通知沈营长?”
何思为稍作思考,说,“我守着,你去通知一声吧。”
营地在靠河的那边,走路过去要二十分钟,下半夜最黑的时候,王桂珍自己不敢去,她没接话。
何思为懂了,她说,“那你守着,我去。”
王桂珍说,“你别忘记带手电筒。”
这时显得你会关心人了。
何思为没回她,不过出门时,还是把自己的手电筒翻了出来,打开后一路往河堤那边走。
一路上,脑子也在想刚刚蒋秋说的话。
那样的话,不像是糊话,应该是蒋秋借这次机会说给她听的。
蒋秋知道只要她心软,她又不想给沈营长添麻烦,一定会想办法离开。
何思为苦笑。
前世她的命就不好,有时她会相信定数,今生不知道能不能摆脱,总不能还牵连别人。
当下,何思为做了一个决定,整个人也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