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都被差官们提点了两句,尤其是柴家女眷,别一天到晚病病殃殃的,回头给大部队添麻烦。
张达义轻咳两声,笑了笑,“想看看来日我能为神明奉上些什么。”
这一番话,还真有几个人听进去了,躺在地上缓了好半天,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哆嗦着腿肚子,劝着自己,死也要是个囫囵人的到寮州。
人就这样,但凡还有一丝心气,再难捱的事,也能咬牙挺一挺,或许挺一挺就过去了。可是一旦心里那根再坚持坚持的弦断了,再轻的鸿毛,也能瞬间将人整个压垮。
两人沉默旁观了许久。
人心一乱,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发生。
张达义不解:“哦?好比那次梦中进学?”
他心里有底,所以也没太管。
想到谢豫川居然能在梦境之中得神明授学,不禁十分羡慕。
于是差官们也来劲了。
这一点,谢豫川倒没瞒他。
下面的人来报,他才知道,自己下令将那两具尸体一起带走,对其他流犯的影响有这么大。
稍顿,谢豫川道:“其实那舆图,是家神第一次问我要一件东西。我正发愁,是先生解了予珩燃眉之急。”
谢豫川说:“应该是,前面大军刚过,也许对山匪有一点震慑效果。”
那一次梦中学习阵法,他只顾着惊叹演练,并未想到其他之事。
有的人上吐下泻,有的人受寒发热,还有一些人,干脆就腿软走不动路了。
谢豫川转头看他,目光不解。
“随家神心情。”
他回头望了一眼,“不过,不得不说,熊九山能将那两名流犯的尸身带在路上,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熊九山心里明白,不就是盯住人么。
对坐等差官放饭,张达义搓手暖身,问道:“将军在梦中,只能学习兵法?不能学习其他东西吗?”
谢豫川不知,自己一念意动,家神涂婳枕头边的手机,叮咚发来一条新的信息。
张达义突如其来这么一句,把他都问懵了。
解差们气坏了。
两人闲聊,如今已更亲近几分。
张达义点点头,想了想,问道:“不知将军与神明如何通神?”
因为心理受了刺激而走不动的几个人,是真的走不动了,差官们无论如何毒打,腿也没劲了。
习惯独立解决问题的熊九山,也觉得凭那些流犯的萎靡状态,后面的事故出的会更多。
他的本意不是这个,但也不能否认对方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张达义有些好奇,“家神她老人家,平日里喜欢什么?”
“嗯。”
熊九山的态度摆在那里,下面的人一看就明白了,这一次,就是要让他们这些蒙头搭脑的流犯们,精神起来。
尽管这趟差事,当初离京时,上差就提点过,路上死的人多点也不怕,上面的心里都有数,关键是这趟差事,不能乱,不能节外生枝,更不能出意外的岔子。
没多久,他和张达义聊到接下来几日如何安排时。
耳边突然传来家神的声音:
「涂婳:你还想在梦里学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