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交锋。
足以让赤面魉对余轲的手段产生深刻认知。
正如叶盈瞳的推测,它不再尝试正面对抗,转而用各种手段来制造“意外”。
断裂的路灯,失控的收割机,崩飞的铁钉
整个下午,叶盈瞳就像是个人形扫把星,无论到哪儿都会发生各种不可理喻的意外。
所幸余轲对此早有预料,他还真就跟赤面魉杠上了,贴身“盯防”叶盈瞳。
出众的感知再加上强悍的个人实力,屡次化险为夷。
不过考虑到牧场里有许多普通人,为避免伤及无辜,余轲带着叶盈瞳来到空置的放牧区。
一人搬一张藤椅。
方圆数百米除开葱郁原野,只有阳光和凉风。
叶盈瞳清瘦的身躯缩在椅子里,身上裹了毛毯,苍白的脸庞迎向已泛起橘红的夕阳余辉,长时间的失眠令其唇瓣都失了血色,双眸无焦点的在辽阔原野间徘徊,黑眼圈格外明显。
短暂的平静让困意上涌,眼皮灌了铅似的沉重。
也正是在这时候,一罐冰冷的饮料被塞进暖和的脖颈里,叶盈瞳整个人一激灵,慌忙抬头却看见余轲正站在旁边仰脖喝着汽水。
“最后几个小时,最好忍一忍,要是在梦里遇袭,我可帮不上忙。”
说话的间隙,余轲抬脚踢飞草丛中的毒蛇,说道,
“第十七次偷袭,距离上一次已经过去半个小时,频率大幅度下降,我看那家伙差不多也要累了,鬼这种东西就算没有体力的说法,也该有能量条吧?”
事实证明赤面魉的能力有限,远未达到午夜凶铃这类规则杀人的级别,又或者说它本身就被某种规则束缚着,难以发挥全力。
“丹杭大学内部存在着由防灾局赞助,专门针对灵体类超自然现象的研究部,他们觉得大部分恶鬼都是负面能量的集合体,怨恨,愤怒,绝望,因此研究人员们更倾向于将鬼魂称为诅咒,认为只要找到诅咒的来源,就能将其消灭!”
做为民俗学者,又经常参与遗迹考古活动,叶盈瞳经常会跟队伍里来自其他部分的研究人员交流,在这个过程中或多或少的会接触到一些超自然现象方面的知识。
“赤面魉将你选为目标,也是因为诅咒?”
坐进藤椅,余轲忽地开口问道,
“按照你的说法,它是寄宿于赤鬼面具内的鬼物,如今却脱离面具,出现在这距离丹杭市内几十公里外的牧场里边,只为了杀你.恨到这份上,伱前世跟它有血海深仇?”
从答应叶盈瞳帮她解决赤面魉开始,余轲心中就有困惑,只是没找到机会跟叶盈瞳独处,不好当着骆伶的面开口罢了,现在就两人在这儿,自是没必要再遮掩。
赤鬼面具是百年前的老物件,叶盈瞳不过二十多岁罢了,要说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只可能在于后者。
叶盈瞳是聪明人,很快就领会到余轲的言下之意。
拆开冰冷的汽水灌了一大口提振精神,叶盈瞳看着余轲郑重说道,
“我没有隐瞒任何信息,赤面魉将我视为目标的原因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不过来到农场后发生的袭击让我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
“你说,我听着呢。”
“赤面魉依附于赤鬼面具,这是已经确定的事实,正常情况下,这类灵体远离其依附的存在,各方面的能力都会呈现出下降态势,反观赤面魉却是出现违背常理的增强。”
抬手揉捏着眉心,强迫自己的脑子转动起来,叶盈瞳看了眼余轲,抿了抿嘴接着说道,
“我猜测它受到了赤鬼面具的束缚,只有远离面具,它的力量才能得以发挥,再结合它将我视为目标的袭击行为,可能是我的错觉.赤鬼面具好像在保护我?”
这个想法太过荒诞,以致于叶盈瞳说完都有些自我怀疑,看向余轲的目光带着迟疑和惶然。
“想知道我怎么看待赤面魉袭击你的行为吗?”
双臂环抱在胸前,余轲轻挑眉梢,忽地像是想到什么,笑着说道,
“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你有没有为男人吃过醋,嗯,女人也行。”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这几年我忙着考研,从没有谈过恋爱。”
话题跨度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你可以把赤鬼面具当成男人,赤面魉就是依附于它的小女人,他们的日子本来过的很美满,称得上如胶似漆,然而你做为第三者强行插足,最终破坏了这份幸福。”
“你参与的探索队发现了赤鬼面,反过来说,它也看到了你,觉得你比赤面魉更好看,想要抛弃糟糠妻来追你,因此你现在的身份大抵有些像是不知情的小三,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