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张景渊其实有些不太理解。
从刚才阮白芷跟小女孩对话只言片语,他能听出来,小女孩的爸爸救过阮白芷,所以阮白芷选择在小女孩父女两人孤立无援的时候,帮助小女孩。
但既然愿意帮助,为什么却只给六十灵币?
六十灵币,真的是只够一个月吃糠咽菜的。
而以阮白芷,四灵根的天资,虽然混的太好,可能性并不大,但是修到炼气后期,拜入个道院和门派,一年弄个几灵石还是能够做到的。
别的不说,就每年衙门给的年奉,就有五灵石,相当于五万灵币。
可以说,阮白芷稍微漏一点灵币出来,就足够小女孩他们父女两人生活。
哦,不,他忘了,没有五灵石,只有四灵石了。
该死的安庆先!
想到这,张景渊对安庆先的恼意又深了一分。
他两辈子,最烦克扣他灵石的人。
对了,阮白芷不是跟学院里面,那些家境比较富裕的男同学们,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如果说,他要是觉得阮白芷从这些男同学身上,能获得一笔不菲的灵币,应该算是合理猜测吧?不算诽谤,诬蔑吧?
要不是这样,他真的有些搞不清,阮白芷为什么跟这些男同学凑在一起。
可话说回来,要是说阮白芷单纯就是为了灵币,从今天晚上他所观察到的这些东西来看,似乎也并不是这么简单。
而且如果真的那么富裕,阮白芷为什么在任务堂,还请求他,希望他能把那个,在他看起来十分鸡肋,不值得费功夫的药堂任务让给她?
这可不是傍大款,钓凯子,金丝雀应有的表现。
如果说阮白芷没有善心吧,她却是唯一一个愿意长期帮助小女孩的人。
说她有善心吧,她却如此的吝啬,张景渊此时觉得,自己在修真界的绰号‘死要钱’放在阮白芷身上,恐怕更为合适一些。
搞不懂啊!
张景渊觉得,自己跟随这一路,本以为是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可没想到,心里面的迷雾反而被越弄越多了。
“阮同学,你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同学啊。”
张景渊心中暗自感叹道。
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未来小女孩的路会怎么走,那就要看小女孩自己了,她不会多管,更不会多问。
阮白芷帮住小女孩,十分熟稔的给小女孩的爸爸,擦洗一下身子,换了一下药之后,又去其他屋子,换了一身比较正常的衣服。
白净的长裙将阮白芷高挑修长的身材显露的淋漓尽致,整个人瞬间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看着清新脱俗。
“你好好照顾你爸爸,我走了。”
说着,阮白芷便推门而出,朝着村门口走去。
现在天还不算太晚,她要是再耽搁下去的话,估计焱阳城门就要关了。
虽然她自认自己在荒郊野外的生存经验,还算是丰富,但也没有到,敢在大晚上,在城外面逗留的地步。
毕竟要知道,这可是吃人的修真界。
阮白芷刚刚走了十几步,只听周围一阵“窸窸”的声音从四周响起。
她下意识的朝四周一看,只见四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出现,将她团团围在中间。
一瞬间,阮白芷的脸色就白了。
“阮姑娘,没想到伱这个白衣女贼,居然还能有这善心。”
为首的男子,面带笑意说道。
“也幸亏你有这个善心,要不然,我们哥几个还真不好逮你。”
站在北边,隐隐堵住阮白芷后路的,一位胡须虬髯的大汉讥讽的说道。
他真不知道阮白芷这种货色,怎么会有如此的善心善意,简直就是在嘲讽世人。
毕竟做贼的都有如此善心,那其他诸位呢?
“诸位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白衣女贼,也更不认识什么白衣女贼。”
听了男子的话,阮白芷原本就白皙雪嫩的脸庞瞬间更加白了,只不过这种白是一种惨白,一种绝望的白,说话的语气更是充满着最后的倔强。
被这几个人叫破了名头,又堵在了这种地方,她不死恐怕是不可能的,甚至闹不好死之前,还要被人凌辱。
再者,她恐怕是要连累他们父女两个人了,阮白芷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满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