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可以乱,但不能乱成一锅粥,更不能殃及池鱼打破坛坛罐罐,要知道里面有一些将来会改姓冼。
“比利,怎么还不进去?”室内又走出来一个女人,手里捧着一个洛杯。
华莱士向女人示意手上的香烟,“抽支烟。”
“这位先生是?”女人轻轻颔首,示意边上的冼耀文。她方才透过门上的玻璃已经看到冼耀文,完全长在她的审美上,有心动的感觉,很想认识。
“我不认识这位先生。”华莱士回答道。
闻言,女人正面对向冼耀文,冲他举杯致意,“嗨,我是朱迪。”
冼耀文举杯回礼,“亚当。”
“你常来这里?”朱迪又问道。
“第一次来。”
“所以,你经常去哪家酒馆?”
刚刚抽完烟的华莱士见朱迪这副德行,心知她想做什么,拿起桌上的酒杯向冼耀文举杯致意,没跟朱迪说什么,识趣地离开阳台。
“我住在香港,这次过来出差。”冼耀文嘴里回答,心里却在腹诽,“小浪蹄子一点都不装啊,眼神什么角度呢,尽往那瞧。”
“香港啊,远东一座漂亮的城市,很可惜我没去过,你可以给我描述一下香港吗?”
朱迪的心情非常愉悦,眼前的亚当不仅长在她的审美上,而且声音很是悦耳,拨弄着她的心弦。
其实一直以来,冼耀文的晨练内容里都包含练声,他现在说话和刚接管“冼耀文”这具身体时的说话方式已然不同,音调变了,节奏和松弛感也变了。
他现在的声音具有深厚泛音和明显的亮芯儿,听起来特别有磁性,声音在平静中带有一种韵味,声线松弛,节奏缓慢,音调起伏如一条平滑的曲线。
如果想让对话人觉得他有超越面孔的成熟,他会加重泛音,节奏舒缓,模拟中年人般娓娓道来;相反,想让自己年轻一点,音调起伏会变大,声线稍稍紧绷,收起泛音,语速也会加快一点。
随便一个家庭,但凡家长有点认知,开销又能维持得住,都会让子女学这个学那个,就想着自家子女的综合实力压别人家一头。
他从降生的那一刻就背上了家族接班人的重担,一大帮精英中的精英等着他管理,如果他自身不够硬,仅靠上级的身份根本难以服众,阳奉阴违、离心离德是必然。
如果他是个蠢货,其他实力相当的家族就会联合起来欺上门分而食之,正所谓天下之财能者居之,居高位者如背身立于悬崖,没有海阔天空,退一步,家必破,人亡与否不由己。
说话,或者说表达能力是精英教育中的重要一科,他是被当作生活影帝培养的小白鼠,蹙眉微笑都是戏,一言一行都含计,就是镜子也照不出真我。
冼耀文淡笑道:“你去过亚洲吗?”
“没有。”
“那我很难用语言给你准确描述香港,只能说它是一个东西方文化既有融合又有抗争的城市,你可以找到和伦敦没什么区别的地方,也可以感受到完全陌生的异域风情。
啊,香港的空气要比伦敦好得多,美食也很多,各地的都有,想全部品尝一遍,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朱迪笑道:“好像确实很难描述,听完你说的,我对香港还是没有概念。”
冼耀文摊了摊手,“抱歉,我的表达能力不行,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香港绝对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或许你可以把它加在你的度假计划里。”
“我会考虑。亚当,你是第一次来伦敦?”
“不,我在这里有生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一次。”
从朱迪这个女人过来,冼耀文一直有注意通向阳台的门,话音刚落,他看见雷吉纳德·克雷的脸出现,于是他说道:“抱歉,我约的人到了,先失陪一下。”
“没关系,请自便。”朱迪有点失望,但也只能这么说。
“啧,这娘们真拿我当猎物了,咬住了就不松口啊,什么请自便,不应该是你回避吗?”
朱迪不走,他也没辙,只好冲她微微颔首,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踏入室内,雷吉纳德·克雷便来到他身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