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明天要自己带家伙事儿吗?”
“不需要,道具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你们都记得自己的顺序的哦?赵山一号,李健二号...”
拿到专属号码的自然得意,没有拿到的一脸沮丧,不过他们都很期待刘光天会给他们带来什么装备。
回到给他安排的办公桌前,刘光天开始在纸上快速的写写画画起来,后罩房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纸笔,所以要在这里准备妥当后再回家捣鼓。
【恭喜获得小学教员资格,获得精湛的木雕能力。】
【六年九班共计29个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已经被你成功调动起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恢复自信】
【小学教员共分11级工资,目前您的工资为第十一级,每个月到手26块5毛钱,脑力劳动者每个月最多可以获得29斤粮票,肉票九两等】
“刘老师,这么晚还不回去啊?”
“哦,你是?”
“我叫冉秋叶,是教语文的。”
“哦,你好你好。”
这不是棒梗儿的班主任吗?
傻柱当初也是打过她主意的呢!
“刘老师,您还会画画?”
“闲来无事,涂鸦之作而已。”
“六年九班的孩子其实挺聪明的。”
“唔,我知道,冉老师也教过他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揭人伤疤是吧?
“没,就是听其他老师说起过。”
“是吗?其他老师对我们班的学生都有什么正面评价吗?”
自己没点数?
你自己不知道?
全校差生集散地,还能有什么正面评价?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好的,冉老师,路上注意安全!”
你倒是起来送送我啊?
冉秋叶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办公室。
刘光天心里早就有了心上人了,对冉秋叶这个女人不是很感兴趣,主要是耳根子太软,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缺乏主见。
如今许大茂跟娄晓娥还没勾搭上,索性截了胡,捅个篓子玩玩。
但是想要引起娄家的注意,可不容易。
好在自己这些学生背景都不一般,没准真的有财政部或者工业部的大佬呢?
假话说多了就是真话了。
好话说多了就有人信了。
早早晚晚,他的事情会传到娄家耳朵里去的。
许大茂有什么呀?
还不是他妈在娄家给人当佣人吗?
但是许大茂不育啊!
这是可以做文章的。
娄家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婚后受委屈,也是多方打探许大茂的事情,只要到时候把他不育的消息散布出去,就得黄。
一把把武侠小说里叱咤江湖的武器出现在白纸上,他现在只需要回去用柴火慢慢雕刻出来就行了。
家家户户最不缺的就是柴火了。
从红星小学离开,刘光天直接将校长室出具的证明带去了南锣鼓巷街道办,交给了王主任手上。
“你是95号后院刘海忠家的老二?你今天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王主任,是有一件事情难以启齿,您看看这个证明。”
“这不是好事儿吗?你能够成为人民教师,我该为你高兴啊!你为什么说是难以启齿呢?”
“王主任,我要分家,您给我重新弄一个户口,我要从刘海忠那里分出来单过,还有我家老三,也跟着我过。”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光天也不隐瞒,将这些年刘海忠加持在他兄弟俩身上的毒打都给王主任说了一遍,光说还不行,还撩起了身上的新伤旧伤。
“这真是你爸打的?”
“我们家光福后背上还要精彩呢!”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后罩房倒是可以临时租给你们哥俩,反正也是堆放杂物的,等到你们院里有了空房间,就匀给你们。这个刘海忠,真不是个东西啊!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下个月开始,你就用新的粮本去领粮票,我会帮你们分割好的。”
刘光天这个脑力工作者一个月大概有29近粮食,刘光福这个十岁以上的学生一个月大概也有近22斤的粮食。
一下子没了两个人的口粮,刘海忠一家可以支配的粮食就少了,肯定会有影响的。
刚刚回到后罩房里,就看到满地的包裹。
“这些都是隔壁丢出来的?”
“二哥,你回来了,我做了疙瘩汤,你快吃点吧?”
“给你这个。”
“酸菜肉片,哪来的?”
“学生给的,中午我没舍得吃,给你带回来的。”
刘光福眼泪就流了下来,一边吃一边哭。
“光福,坚强点,看,这是二哥学校给的半个月工资和粮票,你明天去学校带点去,别跟哥省钱。”
“刚才妈在前院看到我,就跟不认识一样,他们怎么这么狠心啊?”
“光福,争点气,给他们瞧瞧,他们一心宠爱的老大,将来会怎么对他们,我们等着瞧!”
一晚上,刘光天就坐在火炉前面雕木头。
“二哥,你雕这玩意儿干什么?”
“给我那些学生的奖励,你快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刘光天自己也闹不清楚,手上的柴火越雕人越精神,每次一把木制武器雕琢完成,专注力都更强了。
脚边已经堆放着好几样古武兵器,回头一起用砂纸擦洗。
第二天清晨,外面的公鸡叫到第二遍的时候,刘光福被香味弄醒了。
“二哥,你一晚上没睡?”
“睡不着,一点都不困!你小心点,别给我踩断了。”
“喔,这是箫?长枪,宝剑还配剑鞘的?二哥,这也太棒了吧!几时给我也弄一套玩玩呗?”
“你觉得好?”
“那可不,我这样的都觉得爱不释手了,你班里的那些肯定高兴坏了。”
是吗?
这精湛的雕功这么NB?
“二哥,哪来的肉啊?”
“昨晚经过菜市场买的,就这点肉,我剁成肉糜,回头给你做茄子肉沫吃!”
“二哥,你...变化挺大的。我去洗漱了!”
说着刘光福拿着搪瓷脸盆就跑出去了。
将脚边的那些道具用砂纸打磨一遍后,这才起身,全身上下发出“咔咔咔”的关节声。
这小子刷个牙怎么这么久?不会又睡着了吧?
刚走出后罩房,就看到后院水池边聚着好几个人,还能听到他弟的哭声。
遭了!
“光福,光福,怎么了?”
“二哥,爸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的脸盆丢了,非要给大哥让位!”
“光福,你是不是傻了?谁是爸?谁是大哥?我们现在是孤儿了!你忘了?”
刘光着话,走过水池将正在刷牙的刘光齐吓得不住退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自己的脸盆丢在地上。
“你...”
“你什么你?还想来一刀是怎的?”
刘光齐本能的摸向下颚的位置,白白缝了三针,到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的。
“你这个小畜生,他是你大哥,你居然这么对他!”
“谁啊?谁是我大哥啊?我们哥俩可高攀不起,刘海忠,你怕不是老年痴呆了吧?我们都分家了!怎么,把我们行李丢出来,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你道不道歉?”
“怎么?想当着街坊的面再打我一顿?你不问问你家儿子敢不敢?”
刘光齐现在看到刘光天已经产生条件反射,那晚的眼神他永远忘不了。
“二哥,算了吧!”
“算什么?让你刷个牙那么久,合着让人欺负了!你只管洗漱,我看谁敢逼逼赖赖的!”
“反了,简直反了天了!”
刘海忠气急败坏,但是当着外人在场,他还要保持自己二大爷的人设。
“好热闹啊!大清早的,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哎哟,王主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一见到王主任,刘海忠顿时挤出一张笑脸迎了上去。
同时不忘给刘光天哥俩一个警告的眼神,自己领会。
“你就是刘光福吧?”
“王主任...”
躲在刘光天身后的刘光福,怯懦的应了一声。
“刘海忠,听说你这个二大爷前天晚上上演全武行了?我今天特地带着街道办和派出所的同志过来,处理一下你们家分家的事情。”
“分家?分什么家?哎哟,王主任,小孩子瞎胡闹的,您也当真啊?”
“光福,把你上衣脱下来!”
“刘光天,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王主任说分家要有正当理由,所以我才恳请王主任带着相关同志来现场给光福验个伤。”
刘光天此话一出口,刘海忠心下直突突,这个混小子要逼死他老子啊!
这是要逼着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的罪恶啊!
“光福,别怕,王主任会给你撑腰的。”
听从刘光天的话,刘光福不情不愿的将上衣脱下来,在场的众人就算不是专业的,也能从背脊上青紫的旧伤做出判断了。
“刘海忠,你就是这样为人父的?古话说的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自家子女的事情都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你还能够带领院子的街坊好好生活吗?我看你这个二大爷从今天起一撸到底了!”
“王主任...您这...”
“易忠海,你们院里出了这种事情,你这个当一大爷的怎么从来没有跟街道办主动汇报过?”
“王主任,这怎么说也是老刘的家事,我们这些当街坊的也不好多插手啊!”
“王主任,一大爷自己没有孩子,他怎么能够理解切肤之痛的真谛呢?”
刘光天一句话让道貌岸然伪君子所有算盘都落空了,同时也不忘在他的伤口上撒把盐。
后院刘海忠撒气打孩子你作为院里的一大爷会不知情?
“刘光天,我可是听你妈说你哥俩经常被打的原因可不像是你口中说的那么简单吧?”
“易忠海,我敬你是院里的一大爷我不跟你计较,你非要我把我们哥俩为什么被刘海忠殴打的缘由说出来吗?刘海忠,你怎么说?”
“老易,别说了!”
还不嫌丢人的吗?
二大爷没了,最多在院里丢人,但是这个院里有不少轧钢厂的职工,要是将前因后果捋顺了说,他以后在轧钢厂还怎么干下去?
“老刘,你就放任你两个儿子当着王主任的面忤逆尊长?老阎,你说说呢?”
阎埠贵此刻是拒绝的,刘光也是帮了他仕途一个大忙,要不是刘光天,就轮到他被那帮小魔怪欺负了,还是不能反抗的那种。
“老易,我倒是觉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是不是王主任?”
对于阎埠贵的反常,易忠海也反应过来了,连忙选择闭嘴。
看来这二大妈肯定是有所隐瞒了,或者是为了保护什么人,故意歪曲事实的。
自己差点就落入了对方设计的坑里。
“王主任,谁家没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因为老子打了儿子,就要闹分家,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老东西,这个时候你跑出来插个什么嘴?
“老太太,这大冷天,您怎么出来了?最近身子骨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直接找街道办就行。”
果然这个老虔婆一出场,霸气侧漏,连街道办的王主任都要给她三分薄面。
“年纪大了,是要四处走走,王家丫头,你来这里就为了几个孩子的无理取闹?”
“老太太,光福身上的伤势确实很严重,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孩子调皮被家长责打了。”
“刘海忠,你下手还是这么没轻没重的,是不是跟你是锻工有关系?”
“老太太您明鉴,我就是个锻工,每天挥动锤子几十上百下,有时候力量收不住,就会失手打重了。”
刘海忠知道聋老太太一出场就说明他还有救,直接借驴下坡,将所有责任揽上身。
谁家没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爹妈下手重了也是常事儿,抓着这种事儿不放,就有些过度了。
“光福,你说是不是?”
“光福别怕,只要你不想,没人可以冤枉你!”
“你这个小崽子,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那里拾掇你弟弟忤逆你爸,你真当我没看出来?”
“老太太,您是我们院里的大家长,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一直都是敬着您爱着您的,我一直有个疑问想要问一下您。”
“你说说看呢?”
“老太太,我听柱子哥以前说起过,您老以前给红军纳过鞋底,是不是有这个事儿?”
“唔,不提了,多少年前的事情,还提了做什么?”
“可我听说红军没来过燕京这一带,他们都在过草地雪山呢!您当时一定不是在四九城里给他们纳的鞋底是吧?”
“啊?你说什么?大声点儿!”
这是开始圆不了谎,开始装聋作哑了。
老套路了!
对面的街道办的同志和派出所的都听得清楚,刘光天逻辑清晰,就是在告诉他们,这些传言有误。
明明前一秒老太太还说以前的事情不提了,忽然被人质疑,就假装听不到了。
王主任现在也回过味来了,这小伙子好聪明啊!
“老太太,我说您那时候太辛苦了,不远万里去往根据地给红军送鞋底子,走了不少路吧?”
“哎,不提了,都是应该的嘛!”
好家伙,这就又听清楚了,合着你是选择性失聪啊!
“不过我看你似乎绑了小脚,这么远的山路,您是走着去的,还是爬着去的啊?”
见刘光天忽然蹲下身,伸手比划了一下老虔婆的鞋掌大小,吓得老虔婆本能的往后退去,那反应能力哪里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缠小脚是封建礼教遗留产物,缠过小脚的都知道,那脚几乎变形了,别说走山路了,就是多走几步脚都会疼痛难忍。
一连几个疑点浮出水面,老虔婆深知遇到高手了,不好继续留在原地,找了个借口转身走了。
再待下去,被这个混蛋小子问出点什么来,自己这些年立的人设就要崩了。
一旁的易忠海也瞧出来了,老刘家的老二平时一定是藏拙了,几句话就问得老太太这颗院里的定海神针哑口无言的。
自己就别继续掺和了,不然自己的一世英名也要葬送。
“光天,你回头带着你光福来街道办办理分户的手续,我们还有事情要回去处理,先走了!”
“谢谢王主任和其他几位同志为我兄弟俩伸冤,谢谢谢谢!阎老师,也谢谢你刚才的仗义执言,不跟人同流合污,光福给阎老师跪下磕头!”
“谢谢三大爷!”
“起来,快起来,都新社会了,我们不兴这一套的!”
阎埠贵心里暗自心惊,这个刘光天还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难道这小子一直都在隐忍?这城府太深沉了,自己都差点着了道。
至于刘海忠,依旧没有等来街道办的官复原职,只看到一群人的背影离去。
这就被一撸到底了,这就被分家了?
“光福,快点回去把早饭吃了,粮票和钱都给你放包里了,哥要走了!放学咱们在街道办碰面!”
“唔,哥,我知道的。”
刘光天在黑芝麻胡同口追上阎埠贵,两人一起朝着红星小学过去。
路上接二连三的遇到各自的学生,只不过六年九班的这些学生都是家长开车送来的。
“爸,你停车,这是我们新来的班主任!刘老师,上车,一起去学校啊!”
“李健同学啊,你去吧!老师年纪还轻,想要走着去学校,顺便锻炼锻炼!”
“年轻人精神头不错,是个好苗子,想不想来部队当兵?”
驾驶位上的家长兴趣就来了,“李健,你下车,跟你们刘老师一起徒步上学去!”
“是,首长同志!”
李健巴不得远离他那个爹,一天到晚在家里训这个骂那个,早就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