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
寂静的房间内,只有卧室亮着灯。
此时卧室里。
纪修鼻青脸肿的依靠在椅子上,双手负在身后被绳索缠绕,与椅子相连,包括腰腹与双腿也被绳子紧锁,无法动弹。
在他身前的床边,坐着一个正在把玩匕首的男子。
男子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左脸颊留着一道似蜈蚣般扭曲的疤痕,佩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此时正表情冷漠地望着他。
这时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红色外壳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用火机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吐出白雾的同时,男子的目光穿过白雾,盯着纪修的眼睛发出询问:
“说吧,神印在哪?”
面对询问,纪修无力吐槽。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本以为对方是窃贼,想要入室偷窃,结果目标竟然是他。
意识到装睡被发现,他也曾主动出击,只是在悬殊的实力面前,反抗毫无意义。
但对方似乎并不想直接杀死他,将他一顿毒打后用绳索束缚身体,捆绑在椅子上,然后就一直询问他神印在哪。
可问题是,他哪知道神印在哪,甚至连这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
“怎么夺舍的身体原主人都藏着秘密,给不给活路了。”
纪修在心里吐槽道,本以为可以用童万的身体过上崭新的生活,现在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不简单。
“不说是吧?”
脸上留着刀疤的男子玩味一笑,蹲下身拎起摆放在脚边的工具箱,打开后里面呈现的物品让纪修额头冷汗直冒。
钳子、针筒、手术刀、碎指夹……还没开始被折磨,纪修就已经感受到了痛楚。
“兄弟,有话好说,我真不知道你说的神印是什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搞错了对象,我是守法公民,床头柜的抽屉里有我的执法证,我绝不可能私藏你的东西?”
疤脸男没有回应,从工具箱拿起一个金属时钟,将发条拧转一圈后放在床上,然后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个小型录像机,将它架在床上,又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表面还沾染着血污的红色钳子,来到他身前站定,用钳子夹住了他的鼻子:
“我不清楚伱到底知不知晓神印在哪,事实上就连我也不清楚神印是什么,但我的任务就是逼问你神印的下落,在你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前,折磨你是我任务的一部分。”
“你是黑洞组织杀手?”纪修下意识的询问道。
疤脸男并未回答这个问题,缓缓收紧了手里的钳子,金属冰冷的质感与表面淡淡的血腥味让纪修呼吸加快。
“我们没必要浪费对方的时间,说吧,神印到底在哪。”
“哥,我真不知道神印在哪,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诉你。”面对威胁,纪修果断认怂。
但他也清楚,这时候认怂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就在这时,时钟转完一圈回到起始点,发出连续的“叮铃”声响。
钳子猛地夹紧,夹杂着烟味的手同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剧烈的痛疼让纪修发出“呜咽”,疼得眼泪溢出眼眶,鲜血顺着鼻子流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鼻梁骨被夹断了。
“每分钟我都会询问一次,我会慢慢加重惩罚力度。”
疤脸男后退一步,拿起摆放在床上的时钟,重新拧转了一圈发条后放下,转身望向纪修:
“接下来你有一分钟的说话时间,开始你的表演。”
“我真不知道神印在哪,你特么有病吧……。”
面对纪修的辱骂,戴着黑框眼镜的疤脸男并未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用冷漠的眼神望着他。
当闹钟声再度响起。
疤脸男来到纪修身前,将钳子对准了他的右耳,狠狠压下。
鲜血流淌,刺痛令纪修想要发出惨叫,但被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低吟呜咽。
直到右耳血肉模糊,疤脸男才后退离开,重新给时钟拧上一圈发条。
可以看出这个杀手审讯的方式非常专业。
既有肉体上的折磨,也有精神上的摧残,发条转动带动闹钟上的指针旋转,指针的每一次跳动都给纪修带去恐惧与压迫感。
鼻子、耳朵、头发……折磨伴随每一次闹钟铃声响起,换着方式展开。
纪修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但折磨仍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看到纪修还是没有说出神印在哪,疤脸男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耐烦,转身从工具箱里掏出了一瓶蓝色药剂,用针管将液体吸出后,来到他的身前站定,将针头刺入他的脖颈,推动活塞芯杆,将一部分液体注入他的体内。
液体进入体内,纪修感觉到强烈的灼烧感从体内升起,只觉得浑身瘙痒难耐,忍不住想要发出痛苦哀嚎。
但疤脸男却提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
感受着剧烈的痛楚,纪修的身体不断颤抖,眼眶止不住的溢出泪水。
痛苦持续了五分钟,开始褪去,疤脸男也在这时松开手,低头直视他泪眼模糊的眼睛:
“说吧,神印在哪。”
“在冰箱里。”
已经有气无力的纪修,选择用拖延的方式,获得喘息的时间。
但这个时间可能很短暂。
听到他给出回答,疤脸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转身离去。
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冰箱正在被暴力拆解。
数分钟后,疤脸男表情阴沉的出现在卧室门口,径直朝他走来。
“是我记错了,在厨房的柜子里!”
疤脸男听闻,缓缓扳直了伸手抓向工具箱的身体,深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卧室。
接下来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又过去了数分钟,疤脸男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卧室门口。
不等他进门,纪修便提前开口道:
“再给个机会,神印我藏在了电视机里,你把电视机拆了就能找到它。”
但这次疤脸男显然失去了耐心,来到床前,从工具箱里取出针管后来到他身前站定,将针管里的液体一股脑的注入他的脖子。
剧痛再次袭来,纪修生不如死。
这时候死亡才是解脱。
药效持续了十分钟,期间纪修昏厥了一次,被疤脸男用冷水唤醒后继续承受还未结束的痛楚。
将他的嘴巴用胶带封住后,疤脸男就坐在他的对面抽烟,冷漠的注视着他的无声哀嚎。
待药效散去,纪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与血水打湿。
纪修无力的瘫软在座椅上,疤脸男起身来到他的身前站定,将左手按在他已经被拔光头发的脑袋上,额头贴着他的脑袋,直视他的眼睛,右手抓着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位置,发出最后一次询问:
“我相信你不知道神印在哪,但按照任务要求,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神印在……?”
话未说完,一缕血液顺着疤脸男的鼻子滑落地面,溅起血珠。
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