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加紧赶工,总算是将货给赶上来了,眼见着进了七月,天气也越发闷热得慌。
黄山不着痕迹的看了石榴一眼,“我打小就泡药浴,兴许是这缘故吧。”
每天早晚各扎半个时辰,如此半个月下来,稍见成效,胡振便接着教她打桩,刚开始那一天天下来,一双手都打秃噜了皮,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得宋氏眼睛直抽抽,心疼得不行。
丁福光微颔首,想到什么,不由笑道:“说来也巧,就是你家仓库走水的这一晚,三少爷在洛水城里的兴隆斋也差点被烧,好在三少爷反应快,提前捉住了纵火犯,你猜猜,是谁?”
“姑娘,胡振的这套拳法极好,但你这么练来,效果不大的。”
她辛苦大半个月呢,她觉得挺有成效的。
石榴累成了狗,但怎么打都不对,她也是心累,“不是,你到底会不会教啊?”
家家户户都开始了秋收农忙,一天忙的脚不沾地的,石榴一家今年不用下地了,宋氏说起来,还感慨得很呢。
石榴重重点头,“很重!”
“姑娘,咱们要不还是从头慢慢来?您先扎半个月马步再说?”
她点点头,便认认真真的扎起马步来。
“正是他!他惹谁不好,偏偏要跟三少爷过不去,我看他这下悬了,县尉大人都避得远远的,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见呢。”
胡振委屈,他还真没教过人,他这拳法是家传的,他打来虎虎生风得很,可教给姑娘打来,却是哪哪都不对,偏偏姑娘还非要学—
“他这也是罪有应得。”石榴一点都不同情他,仗着县尉大人,欺负了多少人?现下也有县尉大人不敢得罪的人,他偏要去招惹,可不就是作茧自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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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处生意有条不紊的,用不着石榴多操心,石榴闲着没事干,就盯上了胡振。
黄山的表情微微有些龟裂,他不着痕迹的吸了吸鼻子,“药味很重?”
后来知道孙小飞是什么人的时候,她就怀疑了,在府城铺子后院待了一晚的那个人一准不是孙小飞。
于是乎,石榴又多了一个师父。
石榴双眼晶晶亮,“就是看着唬人了些,我不疼的!”
“……”
黄山神情不变,就跟听了个故事似的。
石榴哼哼了两声,心里基本已经确定了,府城铺子那晚是他,茶摊的也是他,灰衣人也是他!
她觉得有劲头得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你这孩子,做啥事都较真,好好的,咋就非得想学拳脚功夫了?瞧你这手,都快没法看了。”
几天泡下来,石榴就觉得自己身上挥散不去的一股子药味,不由得就想起了一些事来。
石榴点头道:“我知道的义父,前几日刚置了不少护院,身手还不错的。”
只是前后两张面孔,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他到她身边来,也一准不简单。
只不过她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恶意,他潜伏而来,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管他呢,以后就知道了,眼下嘛,这柔功她练着极好,白得的师傅,不练白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