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藏拙,他的潜力比老师掌握的要更强百倍、千倍,原来他从成为老师麾下开始,他就已经想好了脱身!”
随着飞衡公子惊呼之下。
浮空护卫的侍卫面如死灰,唇齿皆白颤声道:“公...公子...你...你看!”
“什么?”
飞衡公子和星宇公子兄弟二人连忙浮空而起,他们望着地面的一切。
远方麒麟山还是那般惊天动地的可怕气息,可在麒麟山之外的整个长阳府地脉之上,倏忽间浮现出一道道漆黑之色的法阵,这些法阵的颜色从淡至深,且法阵在不断旋转,扩大,朝着四面八方在蔓延。
“公...公子!”
那侍卫咬牙,“他...他将法阵埋在地下...预谋已久!公子...我现在就去...”
他已动身,却见飞衡公子颓然摇头,已是心神失守,险些从天空坠落,“来不及了。”
飞衡公子眼泛金光,已是用出法眼,他亲眼看到,法阵之内的万物生灵,正在被缓慢地吸收精气。那些精气化成丝线,被吸附在法阵之内,又形成一道巨大的漆黑光柱冲天而起,以狐形落在麒麟山上!
这些过程也许十年,也许百年,阵法形成,他们的精气将会源源不断地被法阵吸收。
各县、各镇、各郡!
从最开始的一道光柱汇聚麒麟山,直到十道,百道...万道!
“我们都被他骗了,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他突破炼虚,如此纳下天下苍生精气,天下之大尽可去。”
......
“混账!”
帝都,本是在府中议事,正值和党羽嬉笑谈及公子飞衡实乃仁君的他已是拍案而起,倏忽间出现在虚空之上,望着曾经赖腾的府邸,还有那些天行分身长住之所的地面上,有阵法浮现,缕缕精气汇聚朝往长阳府麒麟山而去,他已是面色苍白。
“传令下去,毁去帝都天行法阵,召集帝都所有元婴之上修士,出京毁阵!”
“是,国师大人!”
无人敢怠慢!
旻忧国已来不及多言,他身体不断闪烁,竟是亲自前往长阳府。
“在我眼皮子底下,在人皇眼皮子底下,你好大的胆子啊天行!我竟...助了你这等畜生!”
每一道阵,都是在天行居所。
旻忧国终于明白了,上万年,这些天行身份身化万千于青皇朝各地,而非长阳府一地,所谋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更深!
从一开始,天行就没想过要屈服,他成为太师义子,也只是为了方便行事。他一直在危机的边缘行走,他苟且,不是为了让分身死亡,令力量共享于一体,而是...要吸收青皇朝生灵生机!
“一日也耽搁不得,快些,再快些!”
旻忧国咬牙切齿,他身处高位多年,便是妖族、巫族和海族大军压境,他都没有如此紧张,也不似现在这般与生命赛跑。
......
“大善,当死。”
北境之地,和国师一同疾驰长阳府的,还有太师麟旧,他微眯双眼,“旻忧国啊旻忧国,你帮我养的好畜生,若我这逆子当真逃出了皇朝,我让你替死!”
他望着流向长阳府麒麟山的精气,抑制不住的怒气。
他清楚地知道,青皇朝这么大,坏了一处大阵都需得些许力气,要坏了整个青皇朝的大阵,少说也需得一两年。且不需这么久,只需三日,天行必破炼虚!
化神便有越百领域、规则,若至炼虚,再加上这些精气,且瞧瞧青皇朝谁人又能抓得到天行?
这一逃...炼虚之境身融虚空,天行何处都能得精气,随处皆可躲藏。只怕...若身处安全之所,未来万年乃至更久远,青皇朝还要遭罹同样的劫,更大的劫!
“混账!”
思索至此,麟旧怒骂一声,掐出法印,天空起阵法,他浑厚之音随着法阵传出,“长阳府修士听我号令,不惜一切代价...”
“杀天行!”
......
“不惜一切代价,杀天行!”
太师之音彻响天地。
公子飞衡本是对太师恭敬万分,如今却是昂首怒骂,脖子起青筋,“早干嘛去了?!!一个个心怀鬼胎的蠢货!不惜一切代价?你远在北境,来的劳什子代价?!!”
似是不消气,本是在静心楼中举止优雅的公子飞衡,已是再难留半分教养,望着地面如望蠢货的脸,面目狰狞地啐了口唾沫。
他瞥见远方那些妖怪,妖怪们也望着麒麟山,尤其是那背篓上的老人!
飞衡连忙闪身前去,朝那老人躬身,“前辈,还请出手!”
却不想,那老人仍然凝视着麒麟山,看也不看飞衡一眼,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你们干的好事!你让我帮,我如何帮?你当真以为,我本体真敢来你们这些个贪婪之辈的地界?!!”
“我...”
公子飞衡霎时既悲愤又羞愧。
“公子...公子...”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侍卫颤音。
公子飞衡烦闷不已,暗道今后便是自己成了人皇,那也是劳苦命,正当要逃亡图个得过且过时,便见侍卫指着麒麟山!
这一瞧,令得飞衡怔住,他眼神中倏忽间闪过尚存的希望。
“他们...还在!”
麒麟山上,仍然站着一族,他们身躯坚挺,在那惊天威压下,仍不动如山!
他们每个人的头发都被吹得后扬,他们无一人后退,他们眼含滔天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