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花听得这话,一脸无所谓道:“哪儿有什么不好打扰的?伯公脾气很好的,而且他最是喜欢修行,与人论道。您可是半步炼虚之境的修士,他能和你论道,那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闻言,红袖仙子深以为然,“也难怪明道子弥留之际,仍要与太上云临一叙。”
“我跟您说啊。”
李狂花叹息道:“我这伯公,此生都在修行,他要是有什么惹您不悦的地方,您多担待,他就这性子。”
“多虑了。”红袖仙子眉头轻动。
这些日子李狂花总会带她和云临太上交流,红袖仙子又怎能看不出来?大抵是要让她多指导指导太上云临的修为。加之如今在大乐州府中,他们这股势力正和本土势力分庭抗礼,李狂花也是想通过此法令得双方多些认识,以免有何摩擦罢了。
不过云临太上对规则感悟颇多,倒真是个旷世奇才。
“不多虑。”
李狂花慢慢地带着红袖仙子进入天离殿内,一边说道:“我这伯公啊,从小就倒霉。您不知道,当初我们家还弱小的时候,他就孤身去了离天宗,一进去就被关了七年禁闭,哎...”
“噢?”
到底有些个感性,听得李狂花的故事,红袖仙子也叹息连连,他还真不知这沉默寡言的云临太上,竟有如此过往,不过若非心性坚韧之辈,还真难修行至今日。
天离殿内很大,言语间二人已是到了李云临领域范围之内。
感知来人,李云临已是收回法力,将灵物收回,于这与夜空无异的天离殿内起身。
“伯公!”
李狂花躬身,神情认真,“你那只蠢猫说,您对诸多术法略有不解,我把红袖仙子请来了。”
“也当真是老猫叨扰了红袖仙子。”
李云临微微颔首,他还以为又是哪个弟子在大乐州府出了事,松了口气朝红袖仙子以道礼见面,“谢过红袖仙子,贫道前些日子请教仙子元神化法之术,如今仍有疑虑,若是仙子能指导一二那彼便大善。”
“道友客气。”红袖仙子落落大方。
李狂花嘴角上扬,正欲要离去,却被伯公叫住。
“狂花,化神修士论道,对你亦颇有裨益。你如今越发暴躁,多些打坐也是好的。”
“我?”
你狂花连忙摇摇头,“我是体修,有空论道,不如设法去要些药膳淬炼体魄。况且天一伯伯已经找到了一处灵泉,正让我去呢。”
说完便朝二人笑笑,离去。
瞧着李狂花如此大大咧咧模样,李云临也只得苦笑,“这孩子到底是耐不住性子。”
随后也不阻拦,当场和红袖仙子盘膝对坐,开口就凝神求学。
“......”
李狂花已是远离,感知着其内伯公二话不说就问修行的事情,面色难看的揉着头发。
“呜?”
老猫款步走来,嘴里叼着鱼,昂首死死盯着李狂花。里面的话它都听到了,它可没让李狂花请过红袖仙子,区区一个红袖仙子,哪儿有它懂得多?要是被红袖仙子误人子弟,那可不好了。
“一边儿去,你听好了啊,别打扰我伯公和红袖仙子!”李狂花也不怕这器灵。
“喵?你敢和爷这么说...”
一堆鱼落在了老猫面前,老猫已是目眩神迷,“这么说的话,那红袖仙子定是良师益友。”
李狂花骄傲地走出天离殿。
可她仍是愁眉不展,暗暗呢喃,“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不开窍呢?在家中都夸下了海口,这可如何是好?”
话音才落。
便见远处几名彼岸仙宫弟子重伤回来,李狂花连忙上前去,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这几名弟子好生凄惨,鲜血淋漓地相互搀扶着,其中一人甚至被废去了修为。看他们这样子,应是被对方故意放了回来。
只听其中一人愤愤道:“是宏江丁家,他们说是看在彼此同道的面子上,饶了我们一命!”
“带他们去疗伤。”
李狂花深吸了口气,让人将他们送去治疗。随后她也不管,修行去了,这事儿天理堂不可能不知道,她也不必插手。如今大乐州府双方表面克制,背地里却风起云涌,也是常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