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着道了。”旻忧国幽幽开口。

左右看下无人，李想知道，这是在说他，看来旻忧国也知道他去了一趟西境的事儿。李想靠在一旁的树上，“我来告状。”

“打不过？”旻忧国盯着棋盘。

李想翻了个白眼，“西境血月，那才是真道种。旻天歌本事不错，但我也不至于真怕了他，只是西境全然疯了，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也只能找你。”

“你是旻天歌的老子，他拿了道种几万年，他怕你也怕了几万年，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身上的道种是什么东西。现在他就在西境，麻烦你顺手把他解决了。”

这些年过来，李想也是看透了，帝都里人皇和旻忧国他们其实什么都知道，也没必要跟他们扯什么鬼心思。九块九的红糖色素稀释酒精，跟人家八二年的拉菲没什么好比的。

“道友看我有空吗？”

旻忧国抓着黑子的手紧了紧，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我这一走，皇朝要亡，麟旧不造反，他的属下要造反，没了他就没人能对付妖族的妖帝。”

“太师震慑不了他的属下，要你来震慑？”李想感觉新奇。

“他的属下知道，是他们在保护麟旧，麟旧不会杀了他们，但是我会。”

“......”

这其中千丝万缕纠缠，李想了解不多，但深感麻烦。就像是李新年养的那些魔修，李新年承诺过他们，不会杀了他们。那些魔修总想到青云府作孽，他们没有造反的原因，是他们怕李氏。

青云府的各大势力，其实都想扩张，他们要去灭了西朗州府，终有一日连带着李氏都会被带上对抗西朗州府的路，他们不敢的原因，是因为西朗州府有一尊蓝祖。

还有雷火魔窟的一点圣僧，没人震慑，说跑就跑。

“果然回去该叫大龙将南海魔修炼了，家族尽早不要和其他势力牵涉过多。”李想悟了。

他皱眉问道：“那西境怎么办？血月在扩张。”

“西境的人出得来吗？”

“出不来，至少没敢追出来，血月是道种，地下是法阵，像是一个笼子，笼子越来越大，关着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种东西你见过。”

“我见过？”

李想眯起双眼，暗道果然没猜错。

“长生赵氏，赵氏老祖的天术神心，二品，同若大乘至宝。”旻忧国下了棋，他另一只手指着天空，“以前的时候，上面真有天庭，也有神仙，神仙要我们凡人的香火，和那些不要脸的和尚一样，收割信仰。”

旻忧国的话很随意。

“后来这些神仙想要的越来越多，他们开始为了香火和信仰争夺，这是他们的力量之源，世间生灵是他们的食物。天术神心、天行的转生术和你见到的道种，都是这些废物身上留下的东西。这些东西操纵人心，如若瘟疫，压得住则是宝，压不住...则是仙人的宝。”

“神仙？！！”

李想嘴角抽搐。

“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否则天术神心和道种，根本不会留在人间。”

旻忧国嗤笑一声，“我们世间生灵连炼气士都未出的时候，叫他们神仙，修道者现世，他们也不过尔尔。皇朝未建立之前，我们的先辈就曾经将他们杀得屁滚尿流，死的死，逃的逃。”

李想松了口气，“那现在你儿就相当于神仙，西境是魔窟，我到了一月，那里的人是真疯了。据我了解，血月的目标是要从天墉直下，到整个南境。你儿不知怎的，和皇后狼狈为奸。”

这次旻忧国终于转过头来，面色沉重凝视着眼前的黑雾弥漫的李氏老祖，“你们李氏对付西境，血月想要扩张到威胁你们的程度还要很长时间，我会让阿黑帮你。你还需要找一个人，他才是皇后和西境合作的目的。”

“谁？”

“蓝祖。”

“......”

“还有，你着道了。”

李想眉心三道黑线，又说他着道了，真想一脚把眼前这老东西踢到墙上去...嗯？

旻忧国忽然挥出手，一枚跟米粒似的道种从李想身上浮现而出，李想默默地把伸出去的腿抽了回来...

“现在不着道了。”旻忧国转过头去下棋。

“我没有着道！！！”

李想猛地转过身去，负着手，一步踏出，已是消失在了北境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