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滚滚,整片天空仿佛被沙尘晕染成土黄色。
昏黄的云层像是被沙土填满一般,沉重且密集。
风之国边境。
砂忍主营地。
这里遍地营帐,一些让人不易察觉的沙丘中,甚至潜伏着砂忍哨岗。
主帐。
千代脱下防风沙外套,丢给海老藏,低声道:“我去看看我爱罗。”
海老藏叹息:“我觉得,你就不应该带那孩子来前线。”
千代回头瞪了海老藏一眼,“这是他的责任与义务!”
海老藏没有说话,看着姐姐的背影,低声道:“姐姐,真的不考虑服输吗?以忍界如今的局势来看,投降或许是最优…”
“够了!”千代坚定道:“要是投降,为什么砂隐不早早的向原先的木叶投降?”
海老藏面露沉思,随后有理有据道:“因为原先的木叶,是一群废物在管理着啊!”
“……”
千代面露古怪神色。
海老藏点点头,确定道:“所以,他们被饮月替代了。”
“……”
千代神色凝重。
她带着沉思,离开主帐,朝着另外一个帐篷走去。
路上。
她认真思考海老藏的建议。
如今的砂隐…
忍者数量不过万,在很久之前,风之国大名便缩减了忍村的军费。
而如今,罗砂出现意外,这就导致原先忍村出售砂金的主要经济来源,被彻底切断。
如今的砂隐,空有一个壳子,这一点,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不过,令她如此坚持的理由,是内心那最后一丝骄傲。
作为砂隐由二代目风影传承下来的正统傀儡师,作为…砂隐高层,经历过前几次忍界大战,最后的牌面的骄傲。
风沙如刀一般拍打在千代苍老的面庞上。
但她在狂风中依旧如履平地,不疾不徐,走进此前看向的帐篷。
“婆婆——”
我爱罗抬头,看向被从外面打开的帐篷门。
他从地上起身,快步向前,替千代关闭帐篷门。
随着千代进入帐篷,耳畔喧嚣的风声随之被阻隔在帐篷外面。
千代缓缓蹲下,这才与眼前的小我爱罗一样高。
沙沙——
随着蹲下身子,身上的砂砾形成一缕缕细流,缓坠帐篷内的地面,
千代面露和蔼神色,满是皱纹的老脸露出一抹微笑。
她伸手揉了揉我爱罗的脑袋,笑问道:“是不是有点无聊。”
我爱罗目光看向地面,显然有些逃避的意味,他低声道:
“嗯。”
他没有说谎,这里虽然没有忍村里那些令他不舒服的同龄人,但也没有手鞠和勘九郎。
“再等等,再等几天,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千代面色祥和,低声安抚道。
她认真打量我爱罗。
自从罗砂那个混蛋出事后,她便照顾着身为一尾人柱力的我爱罗。
这段时间里。
我爱罗跟在她身边,性格明显比之前开朗了不少。
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自闭。
跟她相处时,我爱罗已经可以流露自己真实的情绪。
而小我爱罗本人也能感知得出,这位千代婆婆跟他那位父亲完全不同,但他却说不出来那种感受。
就好像…
这位婆婆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嗯。”小我爱罗忽然说道:“如果手鞠和勘九郎在这里,其实在这里也挺好。”
毕竟,帐篷外的风沙声,是他从小一个人听到现在的。
他从小便没有母亲,长久陪伴他的只有家里卧室窗户外,那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呼啸声。
他平日里会倚靠在窗边认真倾听风沙呼啸。
在沉沉睡眠与清醒的中间时间,由于内心深处的渴望,我爱罗每每都觉得,他能听到那风声中,藏着来自母亲的呼唤。
尽管她的声音很微弱。
千代面露微笑,说道:
“婆婆陪你。”
小我爱罗乖巧摇头道:“我知道婆婆您很忙,我一個人在这里,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才是别人眼里的最大威胁。
所以,一个人独处时,小我爱罗除了内心孤独,但却十分自在。
而这几天里,千代一直带着他处理公务,小我爱罗也能感受到这位婆婆的不容易。
“哈哈——”千代仰头笑了笑,摇头道:“今天倒是忙,哦,对了,我今天邀请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它们说要给你表演一些特殊的本事,你想看吗?”
“真的吗?”
小我爱罗眼前一亮。
随后。
他坐在千代面前,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脚,低声道:
“那它们…会害怕我吗?”
千代快速摇头:“当然不会,你看它们来了。”
千代刚说完这番话,立马后悔,总感觉有些诡异和恐怖的氛围。
但她已经顾不了这么多。
长袍边缘的数筒卷轴已经被她悄然抖落,与此同时,她双手结印。
砰砰砰——
一道道清脆响声出现,接着,白雾炸开,一只只身穿纯白衣袍,看似恶鬼的傀儡出现在我爱罗身边。
它们面目狰狞,容貌怪异,有的如同邪异的头陀,有的如同镇守地狱的羊角人面恶鬼,有的甚至披着一张鲜红猫脸,高矮胖瘦,个色各异。
这是…近松十人众!
数次忍界大战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人一队傀儡。
它们曾伴随在千代身边,穿梭在最危险的战场。
它们以十人之躯,独特的武器,绝佳的配合,可抵挡千忍。
正因为手里有着它们,这才令千代在战场中,除了下毒和解毒名扬天下,可以正面肆无忌惮收割敌方忍者也是她令他村忍者畏惧的主要原因。
这些牛鬼蛇神的出现。
自然是吓我爱罗一跳。
他惊呼一声,但细心地他很快便感知到,这些客人…似乎,并没有任何恶意,哪怕它们长得比自己还吓人。
千代挠了挠头,面露苦笑,此时,她的十指皆有着细小不可见的查克拉细线,与十名傀儡连接着。
片刻尴尬过后。
表情严肃,肃杀气息十足的近松十人众忽然一个个不规则地扭动起身体,如同刚学会舞蹈的舞者。
它们肢体僵硬,动作不协调,扭得十分怪异,但正因如此,整体看起才带给人一种格外滑稽的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