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全汴京刑部等诸多衙司、狱所或资历深厚或精明干练的青年吏员、老年吏员被传旨进了宫中,
对此次潘楼事件中的所有人进行了细细的查问。
御医院和汴京中厉害的医官、郎中也被招进宫里,
被安排去了查看下午潘楼的伤者。
而徐载靖,
他则是老实的低头跪在一间温暖的宫殿房间里,
感受着膝下暖和的地龙,
有了年岁的皇帝手里拿着宫里掌刑的竹板,气呼呼的在徐载靖面前来回的走着,
招呼了好几下之后道:
“等朕回来,再揍你!”
说完,皇帝拿着竹板朝外走去。
很快,有一个内官来到了殿里,将一个有些厚实的过分的垫子抱进了殿内,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内官。
三人内官,两个人将徐载靖合力抱起来,抱东西的则是把垫子放进了徐载靖膝下。
随后三个内官无声的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
徐载靖正在想自己下手黑不黑的时候,
皇帝气呼呼的又走了回来,
将手里的竹板拍在了御案上,
看了一眼徐载靖膝下的垫子,
正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垫子上可爱的骏马简笔画纹绣。
皇帝一阵郁闷
“哼!”
一甩袖子又走了出去。
皇帝的肩舆在朝高官汇聚,勋贵云集的宫殿走去,
路上,
皇城司的兆子龙在皇帝进宫殿前将几页写满字的纸张呈给了皇帝。
“什么?”
皇帝拿着这几张纸,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
“回陛下,是皇城司、戎机司负责密档吏员的急笔信,事关此次参与殴斗的白高国武士。”
天色昏暗,皇帝想这几张纸折了一下道:
“伱也跟进来吧,让他们把更详细的密档送过来。”
“是,陛下。眉峰,速去。”
看着转身疾走的兆眉峰,
皇帝道:“跑起来。”
兆眉峰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两只胳膊用力撑住,
起身后提着衣服就快步跑了起来。
经过的一队宫中禁卫穿着铠甲步履整齐的巡逻着,
喷着白气和兆眉峰交错而过,
队伍中的狄菁和张怀英和袍泽们眼角看着这不多见的宫内奔跑的身影,
很快就消失在了变黑的天色之中。
积英巷
盛家
寿安堂
王若弗面有急色带着刘妈妈,脚步匆匆的在昏暗的烛光里走进了前厅之中
“母亲,救命!”
“母亲,徐家有难,华儿有难了!”
正在烛光下看着道经的盛老夫人手一抖,
看着着急的王若弗老夫人皱眉呵斥道:
“住口!休要胡言!”
“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听到老夫人的两句话,王若弗面色焦急的说道:“母亲,方才姐姐派了人来,说是徐家五郎在潘楼和白高国武士殴斗,打死人了!”
“什么!”
听到此话老夫人皱眉沉声道:“不,不会的,靖哥儿是个沉稳的孩子,不会如此莽撞!靖哥儿可有受伤?”
“母亲,还管什么受不受伤!康家派来的人说了,徐家的表亲祝家哥儿,和白高国使节抢乐伎,结果被人打伤!靖哥儿这才与人殴斗,光是从潘楼抬出去的就有好几个!”
“这打死使节,引发两国交战,华儿可是在徐”
看着老夫人凌厉的眼神,王若弗讪讪的闭了嘴。
“你是当家主母,怎能听风就是雨,可有派人去曲园街探问?去你父亲的故旧家中问询?”
王若弗呆呆的看着老夫人道:“母亲,这还需要去探问吗?我们王家的亲戚.”
“大娘子,听老夫人一句吧。”
王若弗身后的刘妈妈说道。
看着王若弗回头露出不解的表情,刘妈妈郑重的说道:“那,大娘子,奴婢现在去安排人?”
看着刘妈妈少有的郑重表情,出于信赖,王若弗呆呆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便带着刘妈妈出了寿安堂。
寿安堂外,
王若弗嘱咐道道:“你派人去咱们王家的故旧人家的时候,让人问清楚,如此情况,嫁过去的姑娘能不能救过来.”
刘妈妈低声道:“大娘子,还是等事情问清楚再做打算吧。徐家如今和宁远侯是姻亲,军中又是曹家麾下,先看这两家的动向,您再着急也不晚。”
“嘶,对呀!”
寿安堂里,
明兰从里间走了出来道:“祖母。”
盛老夫人深吸了口气道:“明儿,以后遇事,第一不能乱的就是自己的心。”
“是,祖母。”
看着明兰关心的眼神,老夫人道:“放心吧,你华兰姐姐没事的。”
兴国坊
齐国公府
前厅
平宁郡主和齐国公坐在的椅子上,
周围没有别人。
“如何?娘娘你见到了么?”
平宁郡主端着茶盅若有所思的说道:
“母后让我在外间等了一会儿,然后又说皇子在哭,没法见我。”
“那,徐家儿郎这事.”
平宁郡主放下茶盅,沉吟了片刻后道:“之前进宫,经常看到皇子在一个绣着马儿的垫子上玩,今日我在等候的时候,却看到被内官抬了出去。”
“莫非是皇子因这个垫子而哭泣?厌恶了?”
“那何须两个内官跟着去..”
看着自家娘子有些了悟的神色,齐国公道:“想到了什么?”
“潘楼里到底何事,可打听完整清楚了?”
齐国公简略的说完后,
平宁郡主微微提了嘴角道:
“咱们对徐家,要更加亲善才是。”
说完平宁郡主又喊道:“来人!把衡哥儿叫来!”
待齐衡到了父母处,听平宁郡主说完,齐衡点头躬身道:
“是,母亲,明日我定去京中几家正店酒楼,为靖哥正名,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