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下了马车,徐载靖带着青草来到了摊子边,
摊主赶忙躬身有礼的道:
“这位小官人,李家正宗香甜的银样鼓儿,您尝尝?”
说着话,
一旁的正在卖巧花画扇的摊子上,一个妇人喊道:
“李子,送一支银样鼓儿给这位姑娘。”
“好嘞!”
说着话,一个姑娘手里拿着几只画扇走了过来道:
“有劳这位大哥了。”
“姑娘哪里话。”
那姑娘看着徐载靖身边女使细细瞧了一眼,
忽的叫人道:“青草?”
听到叫声,青草疑惑的看了过去后赶忙蹲了一礼道:
“见过注涧姐姐。”
青草看了徐载靖一眼后道:
“公子,是海家的女使注涧姐姐。”
“见过五郎,之前承蒙五郎在神保观义举,要不,这银样鼓儿奴婢请了吧。”
说着就掏出了铜钱放到了摊主的手中。
徐载靖看着这眼神真挚的姑娘,笑着点了点头。
看到徐载靖点了头,
青草在摊主制作银样鼓儿的间隙去一旁买了东西后走了回来:
“注涧姐姐,听说你身籍放了?”
“嗯,主家仁义,去年就放了。”
“真好。这五色水团注涧姐姐拿好,也是我的心意。”
感受着徐载靖的视线,注涧也笑着点了点头。
拿好自己的东西,
注涧上了海家的马车挥手告别。
而徐载靖则是又买了几只银样鼓儿,放到了青草身边的小挎包里带回了车上。
车厢里,
看着迫不及待从包里拿出东西的青草,徐载靖叹了口气,
不就是大周朝的圆形大棒棒糖么
青草你这么个吃惯了甘蔗的怎么还如此稀罕。
回到曲园街,
徐载靖在马厩旁下了马车,
青草也跟着走了下来后朝着马厩旁的小屋走去,
远处,正在给马儿饮水的老少三人纷纷朝着青草看了过来。
青草从挎包里拿出糖果后挥了挥手示意。
在独眼大伯的屋里放了一只后,
她进了阿兰和寻书二人的屋子,
屋子的墙壁上挂着两幅已经装裱好了的画作。
将两只糖果放在画下面的桌上,青草叼着银样鼓儿走了出去。
远处,
徐载靖师父从青草的身上收回目光,
转头看了看阿兰和寻书两个人的额头上裹着的细细纱布,
这是他们前几天从吴楼回来,看到了竹筒之中各自画像后,用北辽宣誓效忠最高等的割额礼跪地发誓的结果。
徐载靖师父自然知道,用这北辽割额礼跪地宣誓效忠,只代表着一个东西:只要他们的血脉不断绝,子孙后代将永远效忠徐家,
哪怕当时徐载靖说让两个马侍去死,他们有了犹豫那都是对割额礼的侮辱。
而他们行如此重誓的原因,就是那两幅画。
能成为龙驹的马侍,两个少年肯定不会是笨的,
而徐载靖没有画马,而是画人,这里面意味着很多东西。
当时徐载靖有些被吓到,
还是在他师父的指教下,徐载靖将两人额头上的鲜血郑重的摸到自己额头上,完成了这两个誓言。
随后,徐载靖将他们俩拉起来,勉励了一番。
说完话后,徐载靖忘记将自己额头上的鲜血擦干净,
回院子的时候,
被华兰身边的翠蝉路过看到了,
结果又是闹得徐家后院一番鸡飞狗跳。
端午这日,
徐载靖骑着骊驹和载章一同走出了徐家大门。
大门上,
一个用艾草扎成的大大草人被钉在了大门上,
因这草人五肢俱全,
又是徐载靖用艾草亲手扎成的,
所以,徐载靖给它起了个名字:艾人。
曲园街边上,
楚战手腕上也系着五彩的百索正在忙碌着,
舒伯的摊子上则是多了一位帮忙打扫桌面摆好凳子的妇人,
骑在马上的徐载章看了青云一眼。
在经过摊子的时候,青云特地垂首叫了一声岳母。
在路上徐载靖买了不少的不贵但是好玩的小玩意儿让青云带着,
兜兜转转到了兴国坊。
等在门口的顾廷烨看着徐载靖没有带其他的马儿,他叹了口气。
门口迎客的不为,看到几人赶忙笑着走了过来,引着众人进了府。
来到齐国公待客的前厅,
徐载靖看到顾廷煜正坐在椅子上,和一旁的齐益秋说着话,
齐国公不停的点头,眼中满是对顾廷煜话语的赞同。
徐载靖/徐载章:“见过国公爷,姐夫。”
“坐。”
顾廷煜待齐国公说完后看着徐载靖道:
“听说前几日你和邕王世子闹得不愉快?”
徐载靖点了点头。
“可有给南边的谢家去信?”
听到此话,徐载靖一愣后拍了拍额头赶忙道:
“唉,被别的事情给搞的忘记了,姐夫,我现在就让人去写信。”
“何须如此麻烦,去衡哥儿书房里写好后送到徐家就行。”
一旁的齐国公道。
半刻钟后,
国公府后院儿,
清凉的走廊下,
听着贴身女官的禀告,平宁郡主坐在椅子上扇着团扇道:
“哼,这邕王王妃,没嫁给邕王的时候,不过是个武官家的嫡女,成了王妃后,可是没少说我的风凉话!还记得她和荆王王妃说,我是什么沾了王侯枝叶末梢的?”
“也是羡慕娘娘您在皇后身前的荣宠罢了。”
“唉,不提她们了!我只盼着衡哥儿能如之前过府试那般考到殿试才好!”
“娘娘您不是说了,盛家书塾中,都是勤学苦读的孩子,小公爷定然是如您所说的。”
“嗯,对。”
里面不止有勤学苦读的,还有圣眷正隆的
说着话,平宁郡主眯起了眼。
贴身女官看了一眼后,赶忙离开了郡主身边,快步走到了一个女使身前训斥道:
“把你这溜了的头发收一收,今日郡主心情好,不然少不了伱的板子。”
盛家,
寿安堂,
盛长槙正在老夫人卧房中睡得正香,
回娘家的华兰则是正在盛老夫人身前轻声说着话,
王若弗看着华兰这一身浅绿色的夏衣,配着浅色首饰的打扮,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身后的卫恕意则是眼中带笑的听着华兰正在说的事情,
“祖母,您有听说过北辽的割额礼么?”
老夫人笑容微微一滞,看着面露好奇的王氏和卫氏道:
“华儿,怎么问起这个了。”
“还不是翠蝉这丫头.”
听到此话,房中的翠蝉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