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道:“也是!你母亲和我说过好几次,娘家这么多亲哥哥,亲外甥,之前人情往来就让她头疼。”
平梅想着外祖家的舅舅们,也笑了笑,道:
“小五,那婆母和我就不留你了,赶紧回曲园街,和母亲说说吧。”
“嗯。”
徐载靖起身,白氏朝着平梅和廷熠摆了摆手:“你们都坐着。”
说完,和蔼的看了看徐载靖道:“走,我送你。”
随后白氏带着常嬷嬷,同徐载靖朝外走去。
院内的走廊中,徐载靖微微落后白氏半步走着。白氏侧头笑着看了看比她都要高不少的徐载靖,道:
“你姐姐她是有些想你了,所以才让你过来的。”
“嗯,姨姨,我知道。”
听徐载靖说完,白氏又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的,白氏想到了第一次见徐载靖的时候。
那时候,徐载靖还是个比自己孙儿还要小些的娃娃。
想着这些,白氏笑着摇了摇头。
“靖哥儿,今年不仅是你姐姐和嫂嫂的事情多你父亲那边同样如此,要多看顾一下你母亲。”
“姨姨,我省的。”
“嗯。回去的时候也和你母亲说一下,稍等我去你家。”
徐载靖点头应是。
出了走廊,
常嬷嬷和青云都撑起了伞。
众人来到二门处,看着徐载靖上马,白氏嘱咐道:“雨天路湿蹄滑,路上慢些!”
“知道了,姨姨。”
徐载靖骑马来到大门口,正好看到一个衣着体面的管事嬷嬷走了进来。
看到徐载靖,这嬷嬷还福了一礼。
当徐载靖骑马离开兴国坊,快要到家的时候,
齐国公府,
平宁郡主正在同齐国公用着早餐,
一旁的贴身嬷嬷轻声道:
“国公爷,郡主娘娘,咱家管事嬷嬷回来了!”
“可知道是什么事了?”
“白大娘子说是喜事,不方便多说,但也多谢咱家挂念。”
平宁郡主点了点头。
桌边的齐国公疑惑道:“什么喜事会不方便多说?”
平宁郡主放下手中的勺子,思忖片刻道:“应是和徐家有关系的,多半是徐家安姐儿有了。”
齐国公一愣道:“这,你怎么猜出来的?”
平宁郡主道:
“昨日潘大娘子早早的就带着安姐儿回城了,听说是安姐儿身体不适。”
“白大娘子又说是喜事,可是时间太短,胎没坐稳,不好太过张扬。”
齐国公点了点头道:
“对了!”
“昨晚和你说的,康老王爷托咱们家的事儿”
平宁郡主摇头道:
“我看还是算了,如今北方事关重大!”
“虽然我爹襄阳侯他如今雄心重振,但是一个把自己女儿送到康王府做妾,来走门路的武将,他是不会要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父亲他多么疼我。”
齐国公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好,那我便找个由头回了。”
曲园街,
侯府马厩,
寻书的那匹龙驹,被阿兰卸了鞍鞯辔头,细细的擦干了马儿身上的水珠后,将薄薄的毛毯盖在了她身上。
做完这些后,阿兰好奇的看着马厩外的小屋旁,
那里,独目的殷伯正在同一个老人说着话,那是专门负责侯府农事的邓伯或者可以叫邓大爷。
阿兰给龙驹拌好精料后,走了过去。
看了眼阿兰,殷伯也没停下说话的意思,继续嘱咐道:
“那人说是侯府姻亲从南边送来,他带来的东西,只要能在府上种活,就是大功一件!”
邓伯点头道:
“公子放心吧!其中利害,小老儿明白。”
“嗯。等会儿大娘子问完话,应该人就过来了。”
阿兰好奇的问道:“殷伯,什么东西啊?”
殷伯独目中满是感叹的说道:“能止血救命的,金不换。”
主母院儿,
徐载靖走进院子的时候,
正看到一个仆从打扮的,有些脸黑的汉子正躬身站在避雨的廊下,他身形精瘦,身前是一道隔着视线的屏风,
听着屏风后面的话语,那汉子不时的点着头,
最后,那面黑汉子用有些生硬的大周话,说道:
“大娘子,请放心,小的一定把明白的都说清楚。”
“好!你这从邕州来京,一路也辛苦,这些料子拿回去,给家里的妻女做些新衣服。”
“谢大娘子!”
在健妇的陪同下,那黑脸的精瘦汉子抱着料子转身离开的时候,
看到走过来的,一身锦绣的徐载靖,他赶忙躬身一礼。
徐载靖看着这精瘦的汉子点头致意,心中还觉得此人和记忆中的某个人,气质有些相似。
徐载靖停下脚步,又回身看了看那仆从的身形皱眉想着
片刻后,徐载靖眼睛一亮,他想起来了!
是之前那日,与作《祝家父子陷阵曲》的那位琵琶行首杨落幽有关!
当时,
杨落幽在潘楼附近的乐器铺子中修琵琶,杨落幽的徒弟小稚月偷偷睡在了乐器铺子晾晒的被褥上,
让杨落幽以为小稚月是被人给拍花子了,急的找自己求救。
还是那位李慕白李捕头帮忙才找到的小稚月。
徐载靖自己在帮完杨落幽后,乘车离开的时候,他看到的那个跟在邕王世子、韩程云等人身边面黑精瘦的青年。
应该就是之前大嫂说的,邕王安抚的侬人部落首领的儿子。
这段日子,听母亲和嫂嫂说,那首领的儿子如今领了官职,已经回了邕州,
有大周做靠山,侬人部落在大周和交趾两国的模糊边界处,打了好几个胜仗。
想着这些,徐载靖已经走到了屋子门口。
此时,竹妈妈正在指挥着女使将屏风挪开。
徐载靖笑着进屋看着孙氏,道:
“母亲,四姐姐她是有了!”
“还有,白家姨姨说上午会过来。”
说着徐载靖进屋坐在椅子上。
孙氏笑着点了点头。
徐载靖则接过翠蝉递过来的茶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环顾了一下房间,道:“华兰姐姐,大嫂呢?”
一身亮银色衣服胖了许多的华兰举起了手绢儿,笑弯了双眼道:“小五,你还是问母亲吧。”
徐载靖依言看向了孙氏。
孙大娘子看到小儿子看过来,自顾自的端起茶盅,道:
“请了女郎中,在给你大嫂诊脉呢。”
徐载靖想着早上吃饭还好好的谢氏,疑惑的点了点头。
孙大娘子则慢慢喝着茶,想着自家大儿子载端月前回京,给小儿子带的那把宝石匕首。
徐载靖放下茶盅,起身道:“那,母亲,我这就去盛家了。”
“小五,你等等。”
华兰出声道。
徐载靖看向了华兰:“华兰姐姐,怎么了?”
华兰和婆母孙氏对视了一下,,看到孙氏眼中的肯定神色,华兰道:
“小五,你三哥去盛家去的早。”
“正好,你把这些银钞给祖母他们带去。具体的金额,我用信封给你装了。”
徐载靖挠挠头问道:“什么银钞?”
看着母亲和嫂嫂没好气瞅着自己的模样,徐载靖拍拍额头道:
“想起来了,没亏吧?”
听到徐载靖的话语,婆媳二人嘴角根本压不住,高兴的心情溢于言表。
随后,徐载靖继续在屋子里喝茶。
华兰则在翠蝉的帮助下一番忙活,最后将一个金贵木料的盒子递给了徐载靖。
徐载靖看着木盒,道:“华兰姐姐,你这不上锁的?”
华兰瞪徐载靖一眼道:
“要是少了,我就和母亲要了库房钥匙,从小五你的赏赐里挑几件,反正不亏!”
“好吧!”
徐载靖起身,朝着母亲和嫂嫂躬身一礼后,拿着木盒朝外走去。